唐夫人见苏木如此有见地,且说话做事毫不含糊,极有作派,像极了当家主母。面上虽不显,心底确是有几分赞扬的。若一个人聪慧,但担不起台面,那也是无用之人。
想她一个乡村长大的丫头,比起自己悉心教导的女儿,竟有过之无不及,不仅有些惭愧。
而此时,苏世泽同吴氏不知道哪里接到了消息,知道唐府遭难,女儿还卷在其中。一家子急匆匆赶来,见女儿无恙,唐家母女情况也还算好,才就放心。
苏木将打算同二人说了,苏家人自是满口答应。
吴氏留下宽慰母女两,苏世泽几个男人连同那唐府管事去寻马车,候府离宫门较远,马车来却也得近一个时辰。
见苏家人如此热情,极尽周到,唐夫人母女是感慨万千。起初还瞧不上一家子,没想到到最后,竟还是一家子好心收留,安排身外事。
宫门离苏家不远,但吴氏还是让苏世泽安排了一辆马车接二人回宅院。
对此,唐夫人是有动容,到底顾及了自己的脸面。
回到宅子,吴氏让苏木陪着母女俩,她带着丫鬟们安排厢房,还让唐府的几个丫鬟去集市置办母女俩的换洗衣裳。
又着双瑞去请大夫给唐夫人瞧病。
唐夫人和唐相芝二人坐在厅堂,有些局促。
苏木亲自去后厨端了些羹汤给二人,闹这么半天定然饿得紧。
苏世泽几人也一番收拾,出来陪客。自然也问起了唐家的状况,唐夫人一一说了,免不得又是一阵难受。
“如今,老爷深陷大狱,儿子生死未卜,唐府宗亲不闻不问,我是实在没有法子。”唐夫人抹着泪,却又故作坚强,“我着管事将下人送去侯府,也是往娘家报信儿,明面上不能往来,私底下,母亲和哥哥不会见死不救。即使不能使老爷脱罪,在牢里能得照应,好过些。他那身子,我是担忧…怕撑不到…”
“母亲…”听到这些,唐相芝也难受得不行。
苏世泽几人不由得叹息,突遭横祸,最绝望的就是妻儿,当初,他又何尝不是如此。只是自家人微言轻,除了能收留母女俩,竟也不晓得该帮得上什么。
就在一室悲凉,感伤不已时,请郎中的双瑞回来了。不仅带回了郎中,身后还跟着杜家二少爷,杜夫宴。
唐大人获罪几乎就在眨眼之间,他也是才得到消息,便匆匆赶往唐府,却是晚了一步。只瞧见大门上挂着锁,帖了条子。
一经打听,才晓得被苏木接了去,又火速奔往苏家。
一贯温文儒雅的杜夫宴,此刻满头大汗,后背都侵湿了。进屋一眼便瞧见哭成泪人的唐相芝,心疼极了。
他忙拱手于堂前人招呼,而后只是一双炙热的眼眸望着唐相芝,再无其他话。一切只能大夫号完脉,抓完药再说。
唐相芝和杜夫宴的事儿,是瞒着家里人的。
毕竟哥哥未娶,妹妹怎好先嫁。且杜家是新官,父子三人虽说都在朝为官,可职位比起唐家父子来说,确实低了些。
若唐相芝与杜夫宴成亲,那算是下嫁了。
唐夫人岂是愚笨之人,一眼便瞧出杜家公子看女儿眼神不一般,惊讶之余,却也欣慰。落难方看出真感情,儿子、女儿眼光好,选得人都是品行极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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