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风雪既停,难得开了太阳。
苏世泽一家穿戴一新,母女几个欢喜带上首饰,互道吉祥话。
新年第一日,须上山祭拜先人,意为邀请过新年。且越早越好,以表诚意,再回家一同吃饭,先人已然被邀请,专设一桌饭菜。且有,先人吃过的饭菜,再吃,便有福隋安康,心想事成之说。
苏世泽与两个女儿是要一同去的,吴氏母子不受待见,去了怕是会平白受气,苏世泽便让她留在家中。
走至苏家院坝,苏大爷带领一家子正理纸钱香烛。
苏世泽上前帮忙,喊声爹。
苏大爷眉眼未抬,只“嗯”了声。
“老大来了。”丁氏从堂屋出来,垮个篮子,里头放满理好的香烛,递给他。
丁氏今儿分外高兴,只因好几年没穿新棉衣。吴氏手艺好,眼睛跟尺子似得,也没来量,便做得这般合身。布料软滑,里头竟添的棉花,穿上比盖被子还要暖和。
前日,老大来送衣裳,是没想到的,本就给了一两银子,这两身衣裳也要不少钱!老头子拉着脸,瞧不上。老大前脚走,他便偷偷拿来瞧,想来也是欢喜的。
养儿养孙,还是头回得孝敬。丁氏觉着,老大一家分出去也好,看他的眼神,慈爱许多。
苏丹自姐妹二人进院,便气红了眼。
原以为娘给她新做的新棉衣,可在二人面前好生炫耀一番。哪成想她二人比自个儿穿得还要好看,颜色虽比不得自己艳丽,可料子一瞧便是贵的。头上竟还插着簪子!自个儿却只有红绳系。
“娘!你瞧人家!人家的娘可比你舍得!”苏丹气鼓鼓抱怨。
张氏哪会没瞧见,可惜那女人没来,不然自个儿也好闹上一闹,“人家娘管钱!你娘管钱吗!”
她嗓门大,声音便传到苏大爷耳中,苏大爷不怒自威,“咋地!你还想管钱了?”
张氏心中有气,她笃定大年初一老头子不会发火,冷笑道:“爹,人家管钱才能给您二老做衣裳,媳妇儿莫得银子,尽不了孝心,您二老莫要见怪。”
苏大爷气得眼睛瞪圆,胸膛起伏不定,老二媳妇儿愈发放肆了!
这个二伯娘,总眼馋别人,嘴巴尖酸刻薄,苏木好笑道:“二伯娘,你说的对,我爹赚了点小钱,孝敬爷奶应当的,给银子做衣裳,全是我们一家的孝心。不管今年,往后年年如此。”
言下之意,有好处只会想着二老,他二房一点便宜都别想占。且我大房一家就是能赚钱,嫉妒死你!
苏大爷脸色缓和下来,竟露出一丝笑意。
“成了!收拾好上山,莫误吉时。”
张氏气得吐血,恨极了苏木的牙尖嘴利,偏说不过她。
这时,苏二爷带一家子到了院坝前。
苏二爷较苏大爷生的矮些,模样五分相似,眼角不似下吊,脸上带笑,显得和善。
记忆中这个二爷信“道”,然这“道”却不是老子提出来的道。像是某种歪门邪道,信奉得道真人,早晚诵经,生病不吃药即可痊愈,若道行高深,还可长生不老。
反正就是神叨叨的,也不喜与人来往。
家有一子二女,两女儿外嫁,独小儿子一家养在身边,得孙子孙女各一,与苏木年岁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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