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奇胜在临死之际,似乎有意将整个地下遗迹,转变为一个令人无法轻易涉足的禁地,这样的做法实在令人费解。要不是廖悦他们准备充分,加上运气不差,最终制服了墓灵,幽灵地铁还不知道要继续为祸多久。
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廖奇胜无疑是幽灵地铁的罪魁祸首,间接伤害了不少无辜的生命。
但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正因为如此,随后莫里茨的邪恶计划才能够被阻挠,廖奇胜等于是帮助曼哈顿抵御了一场巨大的浩劫。可怜莫里茨到死之前,都无法知晓,自己失败的原因在哪里?自己面对的是什么样的对手,这真是一种天大的讽刺。
功过是非,有时真的难以定论......
这些暂且不论,让廖悦最耿耿于怀的,还有一件事情。
这段时间里,他去过百家茶楼好几次,每次李同舟和伙计们都客客气气地招待了他,彼此有说有笑,但是廖悦想进一步试探茶楼的虚实时,还是被伙计们不留情面地阻拦了下来。
虽然幽灵地铁事件完结后,他从此再没有接收过任何奇怪的信息,但是他绝对忘不了,那些信息当中,屡次提到了不存在的站台,而站台的位置,恰好就隐藏在百家茶楼里面。
百家茶楼地底下,真有一个不存在的站台吗?廖悦百思不得其解,不知为何,他有种直觉,其实幽灵地铁事件并没有完全解决,真正的幽灵地铁,或许还在他的脚下,但是他却无法得知。
李同舟和齐老头对于失去墓灵一事,表面上虽然没有过多计较,但是廖悦分明能从他们的脸上,看到一种无比凝重之色。
直到很久以后,廖悦了解一切真相时,蓦然回首,这才发觉,那颗墓灵的分量究竟有多重。设身处地一比较,廖悦就明白,当时李同舟处在当家人的位置上,那种沉重的压力,是何等的巨大,换作是他,廖悦根本没有信心承接下来。
真正的幽灵地铁,远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这之间牵涉了墓语百家几千年来追寻的使命,当然,这一切都是后话了......
之后没多久,按照约定,廖悦从齐老头那里拿到了他爷爷的第二封信,但是令他失望的是,他爷爷在信中都是说一些鼓励他的话,让他继承祖辈们的遗志,完成自己的使命。
同样的,他爷爷在信的末尾也使用了暗语,同样是用着纠结的语气,希望他隐姓埋名起来,快快乐乐地过一辈子。还让他在没有人注意的情况下,去南部码头找那一艘蓝色的货船,将之前得到的钥匙给货船的船工看,从此偷渡到加拿大,不再过问百家之事。
廖悦直到现在,才明白他爷爷的苦心,当时的他曾意气风发,立下豪言壮志,不畏艰险。但是经历幽灵地铁事件后,他才体会到,这条路究竟有多么的凶险,真的是用九死一生来形容也毫不夸张。
“我还要继续下去吗?”廖悦这段时间一直在纠结这个问题,虽然他的生活重新回到了正轨,但是他也察觉到,自己似乎一直被人监视着。好几次,他都发现一些百家茶楼伙计模样的人,在暗中跟踪自己,注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他明白,作为一名通灵者,百家中人绝对不会轻易放任他离去的,这从他们对待花瞳的态度就知道了。廖悦一直想不明白,百家之人为何对于寻找墓灵一事那么执着,几百甚至几千年来,都不曾轻言放弃,他们这股动力究竟来源何处?
但他也理解,既然自己传承了通灵的能力,本身就要承担无法推卸的责任,就算自己不情愿,别人也不会同意的,这就好比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廖悦有些理解,他爷爷和父母再三劝他逃避一辈子的良苦用心了。
不知不觉间,廖悦来到了码头,不远处,停泊着一艘蓝色的货船,一个船工模样的中年人正在夕阳下抽着烟,看着风景,像是在等待什么人一样。
这艘货船停靠在不起眼的角落里,很像一艘货运观光两用的船只,但是从拴住船身的缆绳磨损痕迹来看,似乎很久没有启航了,又或者说,这艘船本来就不打算航行......
“一切都和爷爷信中描述的一样。”廖悦缓步上前,看着船怔怔出神。
“你有什么事?”船工似乎一早就发现了廖悦,走到船头,警惕地打量着他。
廖悦紧紧捏着口袋中那把钥匙,那是他爷爷留给他的信物,只要他掏出来,船工自然就明白了一切。廖悦仔细打量着那船工,好几次都有掏出钥匙的冲动。
“你究竟有什么事情?”船工的语气有些不耐烦。
“我想租船去自由岛看看。”廖悦定了定神,试探性问道。
那船工白了他一眼,用鄙夷的语气道:“你是头一次来曼哈顿的游客吧?怎么这么一无所知啊?这是私人客船,不对外开放的,你要去自由岛,往西面走几百米,在码头公园那里就有游船,二十美元往返一趟。”
“哦,谢谢,打扰了。”廖悦装着恍然大悟的样子,捏着钥匙的手下意识又紧了几分,最后看了那船工一眼,转身默默地离开了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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