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包里将工兵铲取出,对准机括用力捣过去,机括格格摇晃了两下,终于停止住,里面冒出一阵极淡的青烟。
地上,数波箭雨激射过后,终于停了,树林里只剩死一样的寂静。
秦岭收起金刚伞,望着树上有些艰难往下爬的人,轻轻笑了。
云衡从上面滑下来,秦岭跟小和尚过来会和。
走到他们面前,云衡身子剧烈摇摆一下,险些要栽倒,秦岭赶紧扶住她。
“你怎么了?”
秦岭一摸她后背,后知后觉地发现一支羽箭插在她后背上,血水染红一大片。
云衡嗓音有些沙哑:“我中箭了。”
秦岭忙扶着她到树下坐好,云衡脸色很苍白,脸上却并没有表露太多痛苦的表情。
他知道她是不想让自己担心,更心疼了。
秦岭将云衡背过身去,左肩膀靠下一寸的位置,一支三十厘米长的羽箭狠狠刺进去,在那里破开一个大洞,血水正缓慢往外流。
小和尚忙道:“先想办法把箭取出来,我有金疮药。”
秦岭轻轻动了动羽箭,一股撕心裂肺的痛感刺激得云衡低声吼起来,她感到前所未有的痛楚,持续不断的痛感正从伤口传递到脑神经。
云衡抬起眼睛回头看他:“你行不行?”
秦岭眼神十分冷静,看着她被后背伤口痛得一抽一抽的,咬牙道:“没有麻药,你忍着点。”
云衡的神经被剧痛撕扯到几乎眩晕,她咬牙说:“你快点,我不想像刺猬一样。”
秦岭回头看看小和尚,黑眸沉沉:“把酒拿出来。”
小和尚从包里摸出一瓶高浓度烧酒,秦岭则把云衡随身携带那把天之翎匕首拿过来,让云衡靠着树干背对自己。
秦岭看小和尚一眼,指指云衡:“你去前面摁住她的手。”
小和尚来到前面,把云衡的两只手按得严严实实,秦岭担心她待会儿磕到头,又把外套脱下来给她垫到树上。
秦岭抓着云衡右边肩膀,拿匕首一划,被血水黏在一起的外套、针织衫、内衣一并割裂。
他把外套跟针织衫拉下来,眼前是大片白花花的肩膀跟酒红色内衣丝带。
一支羽箭嵌进她的皮肉,隐约是个菱形伤口。
秦岭跨坐在云衡两条腿上,压紧她,用牙把白酒瓶盖咬掉,洗了洗天之翎的刀刃,又浇到云衡伤口上。
一瞬间,云衡身子剧烈挣扎起来,手指四处乱抓着,在小和尚胳膊上留下一道道抓痕。
秦岭把外套袖子塞进云衡嘴巴里,云衡眼睛红得滴血,指甲狠狠掐进树皮,双脚又踢又踹的乱动。
但秦岭压得紧,不给她反抗的余地,云衡只觉得伤口像被火烧一样,火辣辣疼起来,她的手脚不受控制想要挣脱出去,但被两人按得死死地,丝毫动弹不了。
云衡呜咽着哭起来,下一秒,秦岭将天之翎的刀刃刺进伤口,用力一挑。
羽箭像被连根拔起的树桩,准确无误的从伤口里出来,啪嗒掉在地上。
云衡身体紧绷着,随后剧烈抽搐,额头上青筋都爆起来。
箭头拔出来的时候,她的大脑一片空白,像被人摁进水里,瞬间没了声音。
小和尚忙把包里的金疮药递过去,一小瓶握在秦岭手上,他小心翼翼给伤口撒药,然后迅速从包中找出止血布跟绷带包扎。
云衡额头的汗水冷下去,整个人蹙紧眉毛,像被抽干了力气,面无表情的倚在树上。
秦岭蹲下身瞧她,她的眼神有些涣散,像是喝多酒的醉汉。
半晌,云衡眼里渐渐有了光,她转头看着秦岭,目光笔直而柔软。
秦岭摸了摸她的头,把落下来的发丝拢向耳后,低声说:“很快就不疼了嗯。”
云衡嘴唇苍白笑了下,抬手指指刚才目睹一切的小猴子。
“把它身上的箭,也一并拔了吧。”
天空一片灰蓝,头顶上方云海翻滚,从树冠里露出粉红色的阳光。
秦岭漆黑的眼睛向小猴子望去。
小猴子浑身抖了个激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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