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这道疑惑的声音,所有人放下手头的工作,走出了小殿。
他们抬头向上看去,只见一片迷蒙中,有束若隐若现的天光从穹顶洒落,照亮了群殿后的一片山崖。
山崖之上,是个‘井’字型的洞口,在井字四周,横空冲出四座石梁,拱卫那里。
唐红歌瞪大了眼睛,抬手颤抖着指向穹顶,说话也有些不利索:“你们看……这穹顶的四周……像不像是……四尊大佛啊?”
他这么一说,原本众人心中无法描摹的心情终于得到诠释,堪似兽口的洞顶附近,四座石梁确实是佛像的模样。
四尊大佛高高耸立在百丈高的穹顶上,一线天光照亮它们,大佛身体下倾,四个佛首对在一起,仿佛下秒便从天而降。每尊佛像指拈拳印,俯瞰着遥远的地底。
狼眼手电拼命往上照去,也不及那束天光一分一毫的亮度,陈教授摇了半天头,忍不住道:“那不是大佛,那是古尼雅人信奉的婆罗教四大镇守,鲸铖、九守、茯言与乾龙,传说他们是上苍使者,来到人间镇压邪魔,一直以为这种传说早已消亡,没想到在这里又见到了啊。”
骆欣搀扶着陈教授到一旁石头坐下歇息,陈教授从背包拿出笔记本,在上面仔细记录着什么。
记录完,陈教授道:“维维,给后方发报,报告我们的位置及发现,让他们尽快派人跟上,这片宫殿很可能是西域某古国的遗址,千年来的沧海桑田、地壳起伏,将它们深藏于这地底,是时候重见天日了。”
曹维维应了声,从双肩背包取下发报机,熟练地组装、发报。
马瑙则是举起相机四处拍照,将这些珍贵的文明记录下来,昏暗的地底不时闪烁着亮光。
蒋汶带着胡缨继续往更深处探索,小道崎岖不平,除了两束电光,看不见任何东西。
两人摸索着爬上一处矮丘,蒋汶猛地往后拉胡缨一把,一块碎石头从脚边落下,过了很久,下面传出回响。
“你当心点,下面像是悬崖。”
“吓死我了,还好你拉住我,这地方黑漆漆的,路都看不见。”
两人说完话,胡缨从背包一摸,掏出两根冷焰火,互相一碰,在外力作用下,里面的燃料渐渐明亮,胡缨将它们朝身下丢出去。
两道幽蓝的光在峭壁间跌跌撞撞往下落,蒋汶往下看了眼,隐约见到有古代的战旗、盔甲以及大量白骨。
胡缨喃喃说:“这下面是条殉葬坑啊。”
直到视野中失去亮光,也没穿来冷焰火坠地的声音,蒋汶脸色有些苍白:“这下面,得有多深呐,冷焰火的强光都能给淹没进去。”
他把狼眼手电往四周一照,猛然发现在前面的深渊中绰约着一座索桥,索桥从对面延伸过来,固定在距离不远的地方。
蒋汶连忙招呼胡缨跟他过去,陈教授等人听到动静也赶过来,走到索桥前,才发现上面光秃秃的,一块板子也没有,只有九根铁链悬着。
唐红歌壮着胆子往深渊下看一眼,铁索忽然摇晃起来,像是被地底的风吹起,声音令人发毛。
唐红歌吓了一跳,缩着脖子跑回来,弱弱说:“这下面该不会是地狱吧?”
陈教授看着这条深渊,不禁也有些发慌,下面死气沉沉,仿佛能吞噬掉人的心魂。
警卫员们举着手电往崖壁上照,岩石的颜色如同头顶的阴霾般昏沉,冰冷得让人心慌,光秃秃的墙面布满细密的抓痕,像是一个个睁大的布满怨毒的眼睛盯住他们。
“这地方也太冷了,你们有没有觉得气温比刚才低了好多?”蒋汶拉拉衣领,有些奇怪的搓着手臂。
骆欣放开陈教授,深有同感的往手心哈气:“刚才过来时,地底还有点闷热,走出石像穹顶,感觉周围鬼气森森起来了。”
陈教授对众人道:“刚才我们的发现只是古西域某小国的遗址,按照大唐西域记的记载,古西域小国分布比较集中,我们现在的发现意味着极有可能会找到真正的古代大国,比如说,精绝国。
这座索桥有可能是刚才那座小国为了预防外敌侵犯,特意设置的,依托深渊天堑,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说明在深渊的另一头,还存在着一个文明,这个文明让小国不得不防范,看来我们有必要过去瞧瞧。”
学生们觉得有道理,正要琢磨怎么过索桥时,曹维维在另一边发现了石碑。
陈教授等人赶过来,看见了上面的字。
“这是鎏文,‘奈何橋’。”陈教授仔细观察半天,下了结论。
搀扶陈教授的骆欣吓得松开手,一脸惊恐:“这地方,怎么起这么恐怖的名字。”
胡缨走过来拍拍她肩膀,露出结实的肌肉,憨笑起来:“别怕,有我们在呢,再说这世间,哪有真正的鬼,不都是编出来吓唬人的。真有的话,我替你一拳打飞它们。”
陈教授从石碑旁站起来,背着手说:“国家藏书馆澜子家书有这样的记载,奈何桥不仅连接生死,更贯穿阴阳,以奈何桥为界,便是一个轮回。传说奈何桥以青石为桥面,共五格台阶,桥东为男,桥西为女,右阳左阴,从桥上踏过去,就会忘记生前事。”
说完,陈教授笑起来,带人往索桥回去,道:“当然,这些神话传说并不具有参考依据,到底怎么样,我们还要过去看看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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