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琅转身从桌上拿起了一张手帕擦了擦自己额头上面因为精神过度消耗而冒出来的细汗,一步一步地走到了看台正中央,最后停在了那最后一只游魂野鬼魂飞魄散的地方。
将手中的廉价手绢很随意的扔到了地上,陈琅笑了笑,对着空气说道:“福生无量天尊!杀鬼灭魂,仅仅只是用来灭口,那你的手段还真是挺狠的,就是不想让我得知你真正的身份吧?”
他原地转悠了两圈,手中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了三炷香,用那个神奇的手法将香点燃,然后插在了面前的土坯上。
看着那只香的青烟袅袅升起,慢慢地飘向天空,陈琅继续说道:“一开始我还不知道那个所谓的独眼龙究竟是哪一个倒霉鬼,竟然被你三番五次的用来做替罪羔羊,上次被我用梅花香阵散了魂魄的那只鬼说的是他,今天晚上那头几个被狗头铡斩成两段的倒霉鬼也说的是他。
当时的我确实是不知道你的真正用意,但是就在今天上午,我坐车回去道观拿东西的时候,我倒是想了起来,我的记忆里面倒还真的有这么一个人,给我的印象还挺深的。
就在一年多前,我师兄曾经带回了一个姓马的独眼龙中年男人来道观,说是从渝州来的业内人,通晓一些操纵鬼魂的手段,以前还是靠着这个手艺发财的,发的横财!
不过近几年遭了报应,老天爷给他略微施加了些惩,弄瞎了他一只眼睛,这才让他稍微有所收敛,不过并非是改过自新,而是非大财不捞。
那次他来,是被我师兄绑来的,听师兄说,他手上原本有七个跟了他二十多年被他用心头精血养着的鬼魂,因为他打算负隅顽抗,所以那次一下子就被灭掉了六个,如果不是担心下重手搞出人命的话,估计连最后一个都留不下来。
据师兄说,是因为他心里面又痒痒了,打算去省城再捞一笔大的,之后就金盆洗手,可是被师兄撞见了,不仅搅了他的生意,还顺手把他逮了回来,那天晚上我可是亲眼监管着那个姓马的独眼龙在三清面前跪了一夜。
之后这人也算是真的怕了,被师兄强烈要求着立下了血誓,保证以后绝对不再养鬼捞偏财,还要积德行善,这才同意放了他。别的我是不清楚,我只知道,如果昨天和今天的这些事情真的是那家伙在背后搞鬼的话,估摸着都不用我出手了,他的血誓反噬就能要了他的命。不过你们似乎也不知道这事情,不然也不至于拿他来编排瞎话了。
而且,最让我坚定这个判断的,就是我今天回道观的时候我师兄说的那番话。凡事都讲究因果循环,因果对应是分人的,而我师兄却只是在询问我打算怎么办,这就更加说明不会是那个人。因为如果是他在背后捣鬼,那因果就是在师兄身上,根本都不用我出手,师兄绝对会动手解决这个后患。
所以说,你这么做真的是太失算了!”
讲到了这里的时候,陈琅发现那原本直直地上升的青烟竟然突显了一丝波动,青烟的轨迹断断续续的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引得陈琅脸上的笑意更甚。
他稍稍顿了顿,继续说道:“就算是说中了你的计划你也别太激动啊,我这话还没有说完呢,如果你现在就这么激动的话,要是我后头说了什么更加劲爆的事情的话,那你很容易把自己的心脏搞出毛病的!”
他边说边绕着那三炷香转圈子,同时两只手不断地慢慢变换着法印,道:“天地万物,阴阳有序,但凡是在这天地大道之间的,全都有因果联系。我虽然不明白你是出于什么目的要对张家下手,竟然要让人家家破人亡,倾家荡产,但是我却不难猜出,张家老爷子的死,估计也和你脱离不了干系吧!”
陈琅的话声音不大,但是由于此时天色已黑,时间也过了午夜,外面的人可不多,再加上之前发生的一切诡异的事情,周围更是安静得出奇。此时站在灵堂里面的张援朝几人也是清清楚楚地听见了刚才陈琅说的事情,顿时就是一阵火起,急着就顺手抄起了一条长板凳就准备冲出去,要找出这个害死了自己父亲的罪魁祸首报仇雪恨。
如果不是大知宾他们怕耽误了陈琅的事情拦的及时,这会儿张家兄弟两人都该冲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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