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在军中横行,这对士气的打击绝对是毁灭性的。如果有可能,巴图绝对会一刀斩杀郎中,而后当作什么都发生,将虏疮出现的事情彻底隐瞒。
可惜,他没有机会!这
次虏疮爆发的太突然了,在柴绍昏厥的时候,军中已有数百人发生类似状况。看着红色的豆粒,在柴绍脸上蔓延,巴图只觉天昏地暗,死死攥紧拳头,凭借着指甲嵌入掌心的疼痛,方才勉强镇定下来。
“传令,核查全军上下,凡疑似感染虏疮者皆编入死士营中。明日晨曦破晓之时,以死士营为先锋再攻长安。告诉所有参战的勇士,可汗不会忘记他们的勇武,此战之后,他们的家眷将得到草原上最肥美的牧场,和最健壮的牛羊诸君,以为如何?”突
厥营中爆发了瘟疫,李阀军营自然也难以幸免。所以,最后这句话,巴图是对李阀将领说的。至于他们听,还是不听,亦或者想要在北地里完什么铲除异己的把戏,巴图已经懒得考虑了。因
为,从虏疮出现的那一刻起,这次征伐长安的军事行动就已注定失败。简单的隔离,根本不可能阻止虏疮蔓延。他如此安排,不过是在争取撤退的时间在
这个世界上,没有多少人可以坦然的面对死亡,即便是身经百战的勇士。巴图的军令下达后,突厥和李阀连营中出现了小范围的骚乱。争执,叫骂,冲突,然后就是拔刀相向。直到督战队出动,接连砍杀了数十人后,才总算将骚乱压制下来,但,恐慌却已不可避免的在军营里蔓延开来。
这种情况,巴图知道,周成自然也能料到。只不过现在,他已是自顾不暇。还是那句话,长安城内人口密集,一旦爆发天花后果不堪设想。所以,他现在正绞尽脑汁,想着后世的防疫措施。柳枝煮水,高温消毒,甚至是种植牛痘的方法,都被周成一条条的列在纸上。
灯烛噼啪燃烧,房间内寂静无声。许
久之后,周成掷下毛笔,烦躁的来回踱起脚步。好在,等待并没有太长,约莫盏茶左右,门外传来脚步,李浑回来了,身后还带着数名着甲侍卫。“
情况怎样,染病者几何?”李
浑吐出口浊气,神色有些古怪,但犹豫片刻后还是开口道:“侯爷怕是多虑了,长安胥吏、衙差悉数出动,至今为止已过三个时辰,仍未找到感染虏疮者。倒是染了风寒的人发现不少,但并未显出红疹症状。至于军中,目前亦无消息传来”
“不可能!”周
成脸色一沉,“虏疮传染极烈,但凡接触者,十有难听其噩。突厥军中骤然爆发虏疮,有极大可能是因为食用到了病牛,而那些牛,乃是出自予长安,如此说来,长安城内当是虏疮爆发的源头,怎会没有一例患者出现?莫非是下有隐瞒不成?”“
不会!”李浑摇头道,“侯爷下令后,末将亲自督办此事,长安的富豪勋贵也极尽配合之能,就算有所遗漏,也不可能一人都未找出。依末将看,有如此结果,当是皇天庇佑,未将此灾难降临长安”周
成才不会相信什么狗屁皇天庇佑。天花从进入中土到绝迹天下的过程中收割了多少人命,这可是有明确记载的。那恐怖的数字,如果叠加起来,足以让现在的大隋举国上下死上几个来回。所以,面对这玩意儿,周成实在不敢掉以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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