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知道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宁副院长告诉我你向他要了很多钱财,还有珍珠项链、名贵首饰什么的。”顾子安神态自若地说道。
“一个合格的女特工是不应该,或者说不能对这些东西有着正常女性的痴迷的,因为这些东西是很容易导致其暴露的。”
“所以我觉得古守小姐应该对自己的这份工作不是很满意?或许你一直积攒这些东西的目的想的就是有一天能逃离中国,甚至逃离日本,然后去找一个中日都涉及不到的地方生活,每天戴戴名贵的首饰,喝喝咖啡?”
古守恭香眼神警惕地看着面前这個带着温和笑容的男人,第一次从灵魂深处感受到了寒意。
面对古守恭香的沉默,顾子安毫不在意地继续说道:“当然,你也可以干净利落地拒绝我,但是你梦想中的生活就注定不能实现了,你注定就得在这样的环境里……”
顾子安招手,示意古守恭香看向审讯室满是斑驳的墙壁。
“陪着老鼠、蟑螂,过一辈子!”
古守恭香沉默了许久,顾子安也没有继续开口。
人这种动物是会通过胡思乱想来自己给自己添加压力的,在这种情况下,古守恭香心底的压力是远比顾子安喋喋不休地利诱来的更大的。
“你前面说不能放了我,现在又说答应了你就能达到我梦想中的生活,这岂不是前后矛盾。”古守恭香质问道。
“我不能放过日谍古守恭香,但是一位为和平做出贡献的女士应该得到她应有的自由。”顾子安一语双关地说道。
古守恭香沉默许久,方才语气冷冷地说道:“我不相信你。”
“但选择相信我是你现在唯一的出路,不然你就得在这里。”顾子安指了指冰冷的铁窗:“待到你老死的那一刻。”
“我要怎么做?”
“从这里出去之后照常做你每天要做的事情,等待白狐的信号,照常接头。”顾子安说道。
“没问题。”
“送古守小姐回去。”顾子安说道。
只是在古守恭香起身的时候,顾子安这才注意到她原本束着的头发这会却披散下来。
“你头发怎么回事?”
“顾组长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古守恭香将一侧的头发掀起,头发下遮掩着的脸颊上有一片与周围不同的地方。是顾子安昨天烙铁离得太近,高温炙烤导致距离近的脸颊有些异常的红色。
随后顾子安就将古守恭香放了出去,同时安排了人紧盯着她。
严休站在窗前,看着驶出院子的轿车,笑道:“子安,你这回可是出了血力了。”
“这只白狐实在狡猾,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啊。”顾子安苦笑道。
“反正都是你抓回来的,你处理就行。”严休说道:“你要是不说,我还不知道你昨天晚上又抓回来日谍了呢。”
“多谢科长。”顾子安笑道:“不知道上回我从北平带回来的特色茶叶怎么样?您要是喝完了我再送过来一些。”
严休听到这话,不禁爽朗笑道:“你那些茶叶很不错,处座也蛮喜欢的。”
“明白了,我一会就给您送过来。”
走出严休的办公室,顾子安回到办公室,从紧锁的柜子里数出二十根大黄鱼放在一个小箱子里,然后又随手从另一只柜子里取出几包茶叶放在了码的整整齐齐的大黄鱼上面。
其实这件事就像严休所说的一样,或许处里上上下下的,也就行动四组、行动三组和处座知晓。顾子安当然可以不汇报就行动,但是如果事后被领导得知,那就难免落个擅作主张的评价。
而且这也刚好给了顾子安一个送礼的借口。送礼这事可不是说用的时候才送礼,那样难免让人觉得不亲切、太功利,有些小事情也可以找领导帮帮忙,同时也能借着机会送送礼。
这就跟礼佛烧香一样,常上香火,才能体现出心诚不是。
将箱子给严休送了过去,忙了一早上的顾子安才放松了下来。不过他的脑海里依然过着整个计划。突然想到了什么的他径直坐了起来,拍了拍脑袋。
“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
顾子安拎起话筒,给刑讯科去了个电话。
“喂,我是四组的顾子安。你安排昨天晚上被抓进来的那个宁庆生给医院打个电话请个假,不然无故旷工算怎么回事。”
话筒那边的队员明显是没反应过来,直到顾子安又对着话筒喂了几声,才有了回应。
中央医院,
一个护士放下了话筒,嘴里还嘟囔着:“说不来就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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