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青衣,只见其手腕一转,砰得一掌拍到这紫色的竹子上。竹子摇晃作响,漫天都是飘落的竹叶,辰千枯动了,脚尖轻起,踩上了一片叶子,来不及停歇,嗖地一下又踩到了更高处的叶子,又是一个纵身,第三片竹叶,这第三片竹叶再也不能供其接力。衣袂随风飘摆,平稳落地。
“唉,三片就已经是极限了吗?”辰千枯惋惜地叹了一口气,月色皎洁,月光下,竹林摇曳。自从和李若雪定下约定后,他时常晚上出来练习。白天有李若雪这个活宝在身旁,辰千枯内心的焦急被冲散了不少,但晚上一个人独自偷偷修炼的时候,心中的那份恨意和思念如约袭来。
望着天上那一轮弯月,辰千枯又一次想起了林诗瑶。她过得如何?安成元对她是否诚心诚意,她的公公婆婆对她是否好呢?
摇了摇头,驱散杂乱的念头,辰千枯再次敲了一下竹子,修炼,他只有抓紧修炼,才能早日离开。
辰千枯一直以为他晚上偷偷修炼,李若雪和李妙手完全察觉不到的。实际上,不远处,一女子正坐在石头上,看着那青衣男子一次又一次地敲着竹子。这女子不正是李若雪吗?此时她没有戴着面具了,这里离辰千枯修炼的地方有一段距离,而且又是晚上,他察觉不到的。依旧是那张丑陋的面庞,没了白天的活泼灵动,有的只是一种悲伤和不舍。
“怎么?看到他如此拼命地修炼,舍不得了?”李妙手拍了一下李若雪的肩膀,他也是刚刚过来。
“爹……”
李妙手是李若雪的师父,也是他爹。当初进入这紫竹林,李妙手就带着李若雪,那时的李若雪还是婴儿。
李妙手坐了下来,把李若雪的肩膀搂住。
“阿雪啊,你又是何必做出这样的约定呢?你要是不想让他离开,你爹我还能让他跑了不成?”李妙手叹息,他是医圣,但更是一位父亲。
“留下又能如何,他不懂我的心,更不会和我结为夫妻的。”李若雪眼角有泪流下。
李妙手伸出手拭去李若雪脸上的泪珠。
“你不试试又怎么知道?你要是不好意思开口,明日我便问问,看看这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君子剑’愿不愿意娶我女儿!”李妙手看到自己女儿这副模样,心中很不是滋味。
“不要这样,爹,他能在这里待这么久,我已经很高兴了,我这副模样,他怎么可能看得上我呢?”
“阿雪……”李妙手哽咽了。
李若雪是什么时候爱上了辰千枯?她自己都不知道,那日她去一处山头采药回来,路过赤水城外,见到辰千枯和玄武几人浑身是血地躺在地上,她带着好奇走过去看看情况,却发现辰千枯还有着一口气。见到辰千枯的第一眼,李若雪就沦陷了,这世间怎会有这样俊俏的男子?李若雪想都没想,背起他,把他从地上扶起来的时候,他一手拿着满是血的面具,一手拿着寒光逼人的秋水剑。
“他是一个剑客。”李若雪轻笑了笑,都半死不活了,还死捏着剑,是个有趣的家伙。
辰千枯不算很重,但从赤水到紫竹林有那么远,又不能走官道,哪怕李若雪轻功了得,也花了十个时辰。下午路过的赤水,第二天清早才到紫竹林,李若雪背着辰千枯走到李妙手的面前,就说了一句:“爹,救救他。”
然后便晕了过去,她太累了,连夜赶路,没有做一会儿停歇,此刻已经是精疲力尽。
李妙手急忙把女儿抱到床上,喂下两粒丹药,确认李若雪无大碍后才把辰千枯从地上背到另一间竹屋里。一番把脉之后,李妙手脸色凝重,换做其他人,李妙手绝对不会救,此时的辰千枯已经是灯枯油尽,全身经脉尽毁,外表的剑伤更是不计其数,若非意志所撑,早已死去。
李妙手没得犹豫,女儿的性格他了解,他必须救,使劲浑身解数救下辰千枯。
三天时间,李妙手三天时间没有合眼,辰千枯外表的伤口,他用药草敷上,每过一个时辰就要换一次,内脏的损伤,他只能用药汤治疗。不停地熬药,四个时辰喂一次,还要输内力协助恢复,内服的汤药又有讲究,每一次他都要加一味药草,还要加大药量,顺从其身体情况,逐渐加到药力。要知道,刚被背回来的辰千枯只有吊着的那口气,受不了太大药力的冲激。除了治疗,李妙手还要给李若雪和辰千枯喂一些流食,这三天李妙手没有一刻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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