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韩名信。”听到少女缓缓的说出这一句的时候,叶文合内心还是存在着些许侥幸的,毕竟韩信这个名字太过普通,全华夏估计叫这名儿的没有一万也有八千,就算是淮阴侯纵横天下的时候,也有一位响当当的诸侯王同名同姓,只是史书为了避免混淆,才称作韩王信,实际上这两位老哥的名字是一模一样的。
“这说明不了啥的!不就跟张帆这名字一回事嘛,呵呵,全华夏难不成还没有两三千万个张帆么,呵,图样图森破,贼老天,你是吓不到本大少的。”阿Q精神的胜利。
可随后,少女短短四个字就击碎了叶文合脆弱的心理防线。“淮阴人士。”
于是一声惨叫。
“你干嘛啊,怎么老是鬼哭狼嚎的!”少女经历了几次狼嚎风波,明显具备了一定的抗性,没有被吓到。
“我,我,我,我腿疼,都是你刚才踢得太重,刚刚我不小心动了一下,疼死我了,你你你,你这人看起来秀秀气气,怎么打人这么疼啊。”嘴巴上说着不找边际的疯话,叶文合的内心正卷起惊涛骇浪:“这,淮阴韩信,应该没有那么巧的吧?”
少女狐疑的看了叶文合一眼:“你这人,真的很奇怪啊。又是喜欢怪叫,又是喜欢瞎乐,还喜欢说些让人莫名其妙的话。”她露出纤细的皓腕,扬了扬手中的过所:“所以说,你刚才到底在高兴些什么啊,这上面就写了你是淮阴人士,在河东平城讨生活,来荆州寻亲,寻得是谁,这过所还被你身上的汗渍沾染的看不清楚了。”
少女说到汗渍,仿佛刚刚想起这过所是从恶臭的小乞儿身上拿出来的,脸色突然变得煞白,就要把过所丢给叶文合。
开玩笑,用手摸从垃圾堆里捡来的东西,跟用手翻垃圾堆能有什么区别!
叶文合脑海中还进行着激烈的思维风暴,小声茫然答道:“知道自己是谁,当然很高兴啦,我是韩信,我是韩信,哈哈哈哈,我为什么是韩信啊,我怎么就是韩信了啊!”声音低微,更像是自言自语。
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中年汉子,在听到“河东平城”时微微皱起的眉头,他看见小妹就要将过所丢还给叶文合,说了一声:“且慢”,伸出手按住了少女的肩头。
“唔?”少女疑惑的回头,秀气的眉毛一扬,意在询问。
“过所给我看看”。汉子接过过所,仔细看了一番,略微思索了片刻,对叶文合问询:“小兄弟,你从平城来,往荆州去。两地相隔遥远,算算时间,你当是从秋天就启程了吧?”
“这个,我真的记不清楚了。”叶文合见许久未开过口的汉子询问,收了收心思,略微思索了一下方才作答。“这中年汉子看起来就老于江湖,不比小母老虎好忽悠,可千万别说漏嘴了什么。还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比较好,反正啥事都能往烧糊涂了上面说,以后慢慢的再来圆谎。”
汉子嗯了一声:“那小兄弟,一路行来有没有遭遇过什么兵马匪徒?你还记得吗,你仔细回想一二。”
叶文合见汉子问的郑重,于是闭上了眼睛,假装思考。心中却想到:“他如此询问,肯定是知道些什么的,兵马匪徒,莫非是平城地方在打仗吗?可问题是平城是哪里啊!”想到这叶文合就不禁有些悔恨,平时书读少了,他对河东这个地理概念还知道一二,知道是在北方,可是要他说出平城在哪,那真是脑袋一抹黑。
“看样子还是得装傻充愣过去了,不过说不好就是这样的原因,北方打仗了,这身体的主人才从北方而来前往南方避祸,路途之中风寒加重病死在了这里,我机缘巧合之下,不知道怎么就穿越到这具身体里了。可是历史上,淮阴侯跑到北方去干什么啊,刺杀秦始皇吗?算了,先不想这些,打个哈哈先混过眼前这一关才是王道,到了荆州,到了地头,本大少就天高任鸟飞啦。”
主意拿定,叶文合睁开了双眼,面带两分歉意,装作努力回忆了半天仍没有什么成果的样子,对汉子说道:“好让恩人知晓,非是小的有意相瞒,小的确实是记不清楚了。”
那汉子点了点头:“在下兄妹初来之时,小兄弟确实是命在旦夕,好在天留一线生机,在下给小兄弟推气过宫一番小兄弟才缓了过来。风寒伤脑之事,在下也略有耳闻,明日我兄妹二人带小兄弟去荆州找个大夫看给你看看,再做其他打算。”
叶文合眼见事成,大喜过望,连忙道谢。
那汉子摆了摆手:“在下行走江湖,知道江湖的险恶,一向是能帮一把就帮一把,今日我助人,明日人助我,小兄弟本来是正经人家,估摸是被北方兵匪连累了,在下自诩侠义,又怎能坐视不管?小兄弟,在下痴长几岁,便叫你小韩吧。一会在下将弄点清水吃食与你,你身负寒症,早些休息。”那汉子显然是相信了过所上的记载,对叶文合便没有了什么疑心。
叶大少,不,现在的韩大少又是连忙道谢,心道这是碰上了好心人,不,好心大侠了,要不然要我吃那乞丐碗里的不知道什么鬼东西,那不如杀了我吧。心里欢喜,脸上笑意愈发明显:“不知道大哥如何称呼,小的度过了这一劫,必…”
必什么也没说下去,因为实在不知道自己有啥好报答别人的。
“小乞儿,你怎么笑的跟只狐狸似得?”拆台的来了:“必,必什么你倒是说完呀,必有厚报吗?哈哈,看不出来呢,小乞儿朝不保夕还想着报答人呢,真是侠义肝胆啊。”侠义肝胆几个字咬的极重,说不出的讥讽。
“小韩兄弟,你有这份心就好。在下姓虞,你称呼在下一声虞兄就是了,舍妹小兰,年幼顽皮,还请不要介意。”这是解围的来了。
“阿哥,干嘛把人家的闺名告诉这个小乞丐呀,他可坏的很。”少女拉着兄长的胳膊,连娇带嗔。
“小妹,小韩兄弟只是突逢变故,乞讨只是求生之法,应急之便,你不能再这样称呼人家了。”
看看看看,这才是大侠风范啊,不狗眼看人低,哪像你个小母老虎,又凶又坏,不过也还蛮可爱的。唉,长的漂亮就是好啊。叶文合脑子里一边吐槽着,一边又在努力记忆着,秦末有什么姓虞的好汉。
“不,我就要叫他小乞儿,一日为乞,终生为丐。”小兰边说边笑,还努力的瞪了叶文合一眼,眼眸之下秋水流淌,不似猛虎,神如家猫。
哼,乞丐有什么不好的,听说乞丐月入百万呢,你觉得乞丐不好,那是你没见识,我叶大少不跟你计较。叶文合心中有些凌乱,一个念头拼命的在说,你只是做了一场梦,一场梦啊;另一个念头在拼命反驳,什么梦啊,你做过这么清清楚楚的梦吗;还有一个念头就是在吐槽了。所以他一心三用之下,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秦末有什么姓虞的江湖侠客。
当然主要原因还是因为他除了小说之外,别的书都读的少。
虞姓汉子知道小妹虽然顽皮,但是心地颇为善良,也不多劝阻自己的小妹,反而对叶文合说道:“小韩兄弟在这里坐坐,在下外出化点雪水做清水,弄些吃食。”
他还没来得及吩咐自家妹妹,小兰就急冲冲的表明了态度:“阿哥阿哥,我也去我也去,姑娘才不要跟小乞儿待再一个屋檐下,小乞儿坏的很呢。”
“为兄就去门口化点雪水,又不走远。”
“我不管,我也去。”
被小美女处处针对的叶文合没有半点不愉快,反而颇为享受这种感觉,就像是处处斗嘴的同桌一般,眼见着兄妹二人取了一个大碗出庙而去,心中又泛起了阵阵想法。
“唉,先别管是做梦,还是穿越了。要是做梦还好,一会醒了就没事了。”
“咋就没事了,你忘了你刚才做的连环梦了,典藏版RPG型,最新款做梦,自带存档,下次再来。”
“你他丫的能不能别说话啦。”
“我他丫不就是你,你不想说话就不说话呗。”
“要是真是穿越的话,那可得好好琢磨琢磨啊,我人生地不熟的,除了知道现在是秦末,啥都不知道,秦末又那么乱,万一一个不小心,岂不是嗝屁了啊,那要是真嗝屁了,岂不是真真正正的嗝屁了啊。”
“是啊,那我就假定我是真的穿越了,先好好活着,搞清楚了事情的始末再说。”
“哎呀,小母老虎可是真的漂亮啊,这么漂亮天然纯真不化妆的美女,现代可没多少啊。可惜是个母老虎。”
“不过母老虎也挺好的,成功男人的背后总得有一个悍妻的嘛。”
“我们的孩纸叫什么名字好呢?要不就叫韩国吧哈哈哈哈哈。”
“说起来,这姓虞的明显不像普通人,他自称江湖人士,大冬天又只穿这么一点,明显是武功惊人,我怎么就想不起来秦末有哪一号这种人物呢?”
“唉,平时还是要多读书啊,再让我缕缕,秦末都有些什么人,刘邦,项羽,嗯,项羽,刘邦,还有呢?”
“陈胜!还好本大少读书的时候用工刻苦!嗯嗯,陈涉本纪,本大少记得清清楚楚。哦,还有这身体的原来主人,韩信,还有萧何张良陈平,还有呢?”
“刘邦手下还有什么人来着,那个杀猪的,叫樊什么来着。项羽底下呢,都是些什么人?亚父范增我知道,嗯,还好高中学习认真,看过鸿门宴的翻译,嗯,范增,范增,还有龙且,两个什么什么布?英布季布黔布,这些人都是怎么取名字的???反正就是两个布,还有?”
“莫非是我想的偏了?是侠客也不一定是将军呀,我不知道不是很正常嘛,就像荆轲和他那个屠狗的朋友,要是不去刺杀秦始皇,那估摸着也没什么人知道呀。算了,还是想想我孩纸叫什么名字吧。”
“韩国这名字太难听了,不过感觉叫韩啥都不好听的呀,要不孩纸跟妈妈姓?小兰姓啥来着的?”
“啊!虞,虞姬!虞子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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