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来看不出任何表情，哈哈一笑：“传闻李势桀骜不驯，不服天地，果然不假！”

李势猛然一顿，变得痛苦之极，就像成千上万的毒蛇在体内撕咬，拉扯，乱窜一样。他咬牙忍住剧烈的疼痛，用内视之法了解到了痛苦的根源，原来落入黑水潭之时他身体已经吸收了大量的漆黑液体，此时魔龙吸收了他体内的漆黑液体，化成了一条极其复杂的路线。

“小魔龙果然是黑水潭孕育出来的，难道这黑水潭就是魔潭，承载着浩瀚的魔力？”李势眼眸一转，明白了个中缘由。

“神照功第九脉，魔脉！”李势暗自高兴起来，连忙运转神照功法诀。这是在天若有情之中领悟出来的一门功法，确是无比的强大，七岁那年他凭着六脉的神照功灭了蛇之王者萧东楼。这十二年来，神照功一直无法修成第九脉，没想到竟然在魔界的魔潭里修炼大成！

“这个李势果真邪门，身上竟然有一股不凡的魔气，修为正在发生急剧的变化，隐隐间有一种脱胎换骨的感觉。”如来看着李势，淡淡地说着，世间一切都逃不过他的慧眼。

“这……”卓飞月和天骏都惊奇不已。

“天若有情都被他修成魔道了，这小子！此时魔界处于风口浪尖，他该怎么面对来自天界的压力？”面对李势的突变，卓飞月却是哭笑不得，以往的逍遥没有触动任何禁忌都被赶尽杀绝，如今李势又能好到哪里去？

“你是担心……”天骏没有继续说下去。

“是。”卓飞月答到，她已不愿多说一个字。

二人盯着如来，想看他是什么态度，但是神是何等的存在，岂会让世人看穿？就在此时，李势身上的气势徒然巨变，方圆数里都变得漆黑无比，滔天魔焰顿时笼罩着灾难刚洗刷过的人间。

天地间修为高深之辈纷纷发出探测，惊恐地遥望着李势的方向。

“魔尊登神，如今魔头又现人间，大厦将倾啊！”

“究竟是谁，如此魔气？”

“魔芒惊天，却又有人间高手的气息。一旦入魔，定是毁灭一切的死神！”说话的人忽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提了起来，瞬间撕个粉碎，说出的话也随之消散在空中，只是它会不留下一点痕迹吗？

卓飞月已然惊慌，缓缓收回了索命的手势：“危言耸听！”

如来淡淡道：“杀的了这几个，其他的杀得完吗？”

卓飞月咬唇不语。

如来又扫了一下李势，他的眼神里罕见之极地出现了不确定，他发现李势就是一滩深水，古井无波，连他也看不透了。李势变了，变得无比神秘，无比深沉，也可能无比危险！

“你是神，难道也会跟凡人一样肤浅？”卓飞月笑了，笑得有些讽刺。

如来的眼里再次出现了不确定：“李势不是说了吗，菩提无树，明镜非台，佛与凡人又有何差别？或许他并非桀骜不驯，这也可能是他真正的思想和对世界真正的认识，只是旁人把这个理解成孤傲，也许他本来就是这样一个人。”

卓飞月暗气不已，这小子竟然为了逞口舌之能，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卓飞月又笑了，笑得像个无赖：“菩提无树，明镜非台，这样的人跟那样的人又有何差别？就算他哪天真的入魔了，变成一个破坏者，善与恶真的那么明显吗，真和假又真的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