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正到了天津卫,忙的一塌糊涂。
首先要整顿天津三卫,去腐存清,掌握在他手里。
二来就是要整顿天津卫的各项事务,天津卫早就不是一个简单的卫所,军民就近二十万,何况是南来北往的要害之地,复杂的不是一言两句就能说清。
周正调来了姚童顺,祁连,仿照一府之制,设立六房,梳理各项事务,统属权责。
陈武咏带着河间府两个府丞以及八个知县来到天津卫,求见周正。
周正是艰难抽空见他们。
天津卫的官衙,周正一脸疲惫的喝茶,看着陈武咏等人有些战战兢兢的站在他身前,微笑着道:“陈大人以及诸位这么急来见本天使,是有什么急事吗?”
钦使,也叫天使,天子之使。
陈武咏看着周正,一脸笑容的道:“下官等都是河间府的官员,大人巡按河间府,下官等人自然要来谒见,呈禀府情。”
周正没有经历与他们废话,笑着道:“嗯。本官在京城就听闻陈知府的官声,清廉率直,很得百姓拥戴。”
陈武咏见周正好言好色,心里顿松不少,笑呵呵的道:“大人谬赞了。”
周正又瞥了眼其他一群人,见他们眼神闪烁,低着头,于是喝了口茶,不动声色的道:“陈大人为官清廉,但河间府太大,总有些不法之徒,本官希望,这些人能在本官整肃河间府之前离开,还能留些体面。”
陈武咏一听,脸色一变,沉声道:“大人放心,我河间府要是有贪赃枉法,有负朝廷,有负圣恩之人,必将严惩,绝不姑息!”
陈武咏说着,后面不少人神色慌乱,越发低头。
周正也不点破,道:“陈大人调任永平府,就用心做事,要上的对得起皇上,下对得起黎民百姓,切莫两厢辜负。”
陈武咏心里琢磨着周正的话,连忙道:“大人说的是,下官认真聆听大人教诲,为皇上分忧,为百姓谋福。”
他这句话的重点,就是前面一句了。
周正微笑点头,看着一群人,道:“等本官整顿好天津卫,就会巡视河间府,希望你们做好准备,不要让本官抓到小辫子。”
一群人慌忙附和,不少头上已经出现丝丝冷汗。
周正不太想理会这些人,反正不听话的到时候都得走人。
陈武咏也看出来了,又寒暄几句,便告辞离开了周正的官衙。
出了官衙,一群人眼巴巴的看着陈武咏。
他们没有足够的背景与实力来应对周正这个钦使,要是像永平府一样,他们就得要么下狱要么就是乖乖辞官回家。
十年寒窗苦读,好不容易做了官,还没享几天福就走,他们是万难甘心的。
陈武咏只是王永光的一个门生,周正已经给足面子,他也不能不知好歹的继续硬抗,到时候惹怒了这位钦使,别说凤翔府了,他怕是脑袋都未必保得住。
想了又想,陈武咏叹了口气,道:“两条路,一个,要么老实的配合周大人,第二就是辞官回乡。不要做其他想,张永廉之鉴不远。”
众人听着陈武咏的话,心里很是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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