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应秋的声音不大不小,四周的人听的一清二楚。
前面的人都转过头来,即便听不清也看着周正与周应秋,好奇他们在说什么。
很多人都知道,周正上书弹劾了周应秋,都在听着他们的对话。
胡清郑余光看着周正,头上出现细细冷汗。
周应秋可不是周正以前遇到的那些人,这是真正的阉党大佬,想要弄死周正,一个眼神就足够了!
周正听着周应秋的威胁,神色丝毫不变,道:“下官若是勾结辽东将帅,能有什么好处?”
周正只是个七品的监察御史,七品官,在京城成千上百,一个小小的监察御史勾结边疆大帅,这种话正常情况下,只是个笑话。
“有没有好处不重要,关键是他们会这么认为。”周应秋道。
所谓的他们,其实就是周应秋自己。
周正怡然不惧,道:“下官站得直,坐得住,苟利国家,一死而已。”
周应秋脸上的笑容没了,眼神里透着冰冷。
胡清郑喉咙动了下,身体微微颤抖,余光惧色的盯着周正。。
周应秋啊,这是周应秋啊,你胡说什么!不想活了!
周应秋神色淡漠的看着周正,忽的又瞥了眼胡清郑,道:“不要以为巴结了一些无谓的人,就能立足朝堂了,作为长辈,我告诉你一句话,做人做官目光要长远,盯着眼前的蝇头小利,会害了自己,害了家人。”
周正看着周应秋,眨了眨眼,这话,他该怎么接?
天启就快驾崩了,你们这群阉党就要完蛋了?您老看的也不长啊?
周应秋见周正不说话,似乎以为他的话起作用了,又语气淡淡不失威严的道:“叫上你爹,晚上到我府上。工部还缺一个郎中,你大哥周横平资历够了,可以去翰林院,你想去哪里,晚上跟我说。”
周正连忙抬手,道:“谢大人美意,不过家父没有复起的打算,家兄近来一心求学。至于下官,都察院还是不错的。”
周正必须与周应秋以及阉党切割清楚。
周应秋脸色再次变得冷漠,他感觉被周正给戏耍了!
这个时候,曹思诚忽然走了过来,笑呵呵的道:“周尚书,与我的人有什么话要说这么久,我能听听吗?”
周应秋看了眼曹思诚,脸色的冷漠消散,又恢复那种镇定笑容,道:“没什么,与晚辈说几句话,不希望他走错路。”
曹思诚稍微有些胖,两鬓丝丝白发,看上去像那种宽厚的长者。
他看了眼周正,与周应秋道:“走吧,快进殿了。”
周应秋没有再看周正,与曹思诚笑着向前走去。
等两人走远,胡清郑擦着头上冷汗,与周正低声道:“待会儿上朝你一定要谨言慎行,他们肯定设计了圈套等着你!”
周正看着周应秋的背影,与胡清郑道:“我还好说,只是上了一道奏本,你待会儿千万别瞎掺和。”
周正上这道奏本,主要目的就是与阉党切割,周应秋刚才的威胁不算什么,周正还值不着周应秋下死手,有转圜余地。
但今天来的人太多了,势力太复杂,明显是有人刻意安排,似在做某些准备。
如果胡清郑跟着掺和,末日的阉党,谁也不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样疯狂之举!
李国普等人或许能没事,胡清郑这种摇旗呐喊的可能就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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