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长安心焦不已,默念一声,想释放画卷,可又看了眼姚传重,一阵踌躇。
知书曾对他说过,万不可让外人知她踪迹。
“可是,姚师傅······应该不是坏人啊······”长安心道。
突然,他右手一颤,掌心中,仿佛有人在写字,现出:谷底水潭。
文字下,三颗避水珠排列着,淡蓝色的。
“谷底?”长安心里一跳,知道是姑姑给的信息,忙道:“姚师傅,谷底水潭,我们去找谷底水潭。”
说罢,他吞下一颗避水珠,递给姚传重一颗道:“吞下这个,等等在水下,我们就能呼吸。”
“嗳哟,好Q弹,不错哦。”姚传重接过,捏了捏,用手指反复搓揉,才肯吞下。
俩人乘着飞毯,向远处的山谷飞去。
······
······
河蚌壳内,一片雪白。
马丽苏躺在地上,痛得打滚,渐渐精疲力尽,停止了滚动,趴在地上。
“今天的痛苦······终于结束了,呵——呵——”马丽苏艰难喘气,满头大汗,露出虚弱的笑容。
白行川知道,此时的自己,无法靠战斗取胜,只能另寻办法,试图说服马丽苏,放他走。
他盯着马丽苏,问:“你每天,都要这么痛苦吗?”
“相公,你······关心我么?”马丽苏听见询问,有些意外,她乌发湿漉漉,粘在脸颊两旁,有一种病态美。
白行川道:“我有点好奇,也有点关心。”
“呵呵,身为一只河蚌,终其一生,都要为孕育出······一颗最美丽的珍珠,痛苦等着······珍珠完成的那一天。”
马丽苏猜出白行川心思,不由冷笑。
白行川不解:“为什么?”
“不为什么,从古至今,河蚌都要孕育珍珠,这是老祖宗传下的规矩。”马丽苏擦擦汗。
“你每天······这么痛苦,竟只为了一个传统?”白行川很吃惊。
马丽苏看向白行川,反问:“你觉得有错吗?你们人类,不也遵循老祖宗的规矩,过春节,过中秋,办喜事,办丧事吗?”
白行川摇头:
“但是性质不一样,我们过春节、中秋,是为了一家团圆,是为了开心幸福。
办喜事,是为了纪念爱情,办丧事,是为了纪念亲情,我们做这些,都是为了感情,并非刻意遵守一种传统。”
“哼,如此说来,你们人间,竟是如此多情。”马丽苏语气带着戏谑,把额上的汗抹去。
白行川道:“那你们呢,终其一生,只是为了遵守一种传统?”
马丽苏不语,继续抹汗,却被问得一阵烦躁。
“难道,你从来就没想过,要如何过自己的一生?”白行川反复道。
马丽苏有些生气,瞪眼道:“你说完没有?”
白行川听出,马丽苏在回避这个问题,又质问道:
“那万你一临死前,发现自己的一生虚度了,又该怎么办?会什么感觉?”
“不要跟我谈论生命,我的命长着呢,再说了,什么样的一生,才叫值得的?”马丽苏嘴硬,但还是发问。
白行川发自内心,试图感动马丽苏,道:
“如果我这一生,能做自己喜欢的事,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我喜欢她,她也刚好喜欢我,那这样,我就每天都很开心,很幸福,很值得。”
他把声音压低,显得格外深沉:
“即便有一天,我死了,我也可以不后悔。
因为回想过去,我珍惜了每一天,体验过了幸福。
人固有一死,但必须——死而无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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