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说,只要拥有独立思想的花绒族人都消失不见了,等过了几十年,就不会有人知道花绒族人的存在,而净化系统,用的都是人工培育的基因胚胎,他们从被培育出来就泡在营养液里,终其一生,都只是一个泡在营养液里的娃娃。”
“只要上层对思想与教育稍作引导,几十年后,长大的孩子们根本就不知道是多么残忍的存在。”
潘微良的心脏仿佛被冻结,冰冷而失去了跳动的能力。
血腥的历史,只要胜利者修改教案上的文字,只要知情者稍加隐瞒,曲意引导,那么最后,那些曾经残忍而惨无人道的行为,就会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之中。
“沈墨,你觉得我应该忘记我是花绒族人的身份,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眼睁睁看着花绒族灭亡,最后让花绒族彻底沦为一个工具?”
沈墨稍稍后退,道:“小良,我说了,我不干涉你的选择。我只是把事实讲给你听。”
潘微良一把推开沈墨,“可你说这些不就是为了告诉我,想要拯救花绒族这件事毫无意义不是吗?”
潘微良从地上站起来,凝望着脸色苍白的沈墨。
知道沈墨身体不好,潘微良不想和沈墨吵架。
“你休息吧,我先出去了。”
潘微良走出沈墨的房间,沈墨追了出来,拉住潘微良的手,道:“小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这世界上本就没有两全其美的事情。太贪心,只会更痛苦。”
潘微良被沈墨抓住的的手,不可控制地颤抖了一下。
“那是我的事。”说完,潘微良甩开沈墨的手,转身离去。
“靠你了。”在潘微良的身后,沈墨轻声低语,似乎是自言自语。
潘微良想要回自己的房间,在回去的路上,小呆见潘微良脸色不好,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潘微良此时不想说话,也不想见人,她只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敷衍的应付了一下,潘微良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躺在床上,用被子盖住整个身子,不留一丝缝隙。
如果可以,她想一直龟缩在这个狭小的,密闭的空间里。
什么也不用想,什么也不用做。
她不知道自己在逼仄的被窝里躺了多久,迷迷糊糊半睡半醒感觉自己站在黑黢黢的路口,她浑身僵硬地站在路口,望着左右两条漆黑的道路,一丁点也不敢挪动脚步。
当潘微良从噩梦中惊醒的时候,天黑漆漆的,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时辰。
她给她的房门设了门禁,谁也进不来。
潘微良从床上坐起来,感觉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立在这世间,没有一个可以商量和诉说苦闷的人。
如果有一个人,和所有的事情都无关,不会逼她做任何的选择,只会静静凝听她此时孤寂与彷徨无措的心。
符合这个条件的人,只有一个。
潘微良进了虚拟直播空间,直播间的观众寥寥无几,人数只有两位数,还一直在动态浮动。
大部分是进来看一下,然后就走了。
这种状态已经维持了很长一段时间,直播没有人打理,直播内容冗长无聊,观众早已稀稀疏疏走得差不多了。
原本就痛苦不堪的心里更加苦楚。
明知道直播已经变成这样了,还进来的自己,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希冀?
不过是火上浇油罢了。
心灰意冷准备离开的潘微良最后不抱希望地瞟了一眼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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