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着,宴饮是该结束了。
苏培盛站在偏殿门外,高声道。
“禀侧福晋,主子爷刚才打发人来,让奴才伺候您起身候着,一会儿主子爷就来接您回府。”
年世兰声音自殿内传来。
“知道了,我这就起来了。”
须臾,那跑走的小常子却又来了永和宫。
他面色看着有点跑的着急,脸红扑扑的,急道。
“苏公公,奴才刚才回去回禀王爷,不想王爷酒意上来了。王爷说,从临溪亭过来颇有一段路程,自己怕是酒力上来难支。王爷说让您伺候着侧福晋往西侧门去,王府的马车在那里候着,他与福晋先行一步,在马车里等着。”
苏培盛口中应着“好,知道了,劳烦公公跑这一趟,请稍候。”
却在小常子转身的瞬间一记手刀将他劈晕,又从怀中掏出一条汗巾子,将小常子的双手绑了个结结实实。
颂芝扶着年世兰正从殿内出来,看到这一幕俱是一愣。
永和宫的宫人已是七手八脚将那小常子拖到了院中,由着他躺在晒了一天的青石板院石上。
“苏公公,怎么了这是?这个太监是谁?”
颂芝瞅了年世兰的面色,开口问道。
苏培盛对着年世兰躬身回道。
“禀侧福晋,这小子应是冒充临溪亭的宫人,来假意传话。奴才本来是信了他的,但他太过心急,第二次来传话的时候,被奴才识破了。为免侧福晋遭人暗算,奴才只能先把他打晕。一会儿等主子爷来了再发落。”
年世兰心中诧异,这苏培盛不愧是后来做了太监总管的人,反应确实快。
酉时一刻,胤禛大步而来,甫一走进永和宫的门口,就见地上躺着一个太监。
再看廊下,年世兰正站在那里,苏培盛与颂芝都站在她身后。
跟着胤禛进来的乌拉那拉氏也是一愣,年氏看样子好了,地上这又是怎么回事。
年世兰看到胤禛进来,便从台阶上下来,站在胤禛面前,盈盈一拜。
“妾身见过主子爷。主子爷可是来接妾身回府的?”
胤禛皱着眉看了年世兰半晌。
“本王刚结束宴饮,便与福晋赶了过来。地上这是怎么回事?”
年世兰低头看看,小常子已被晒了一天的地砖热醒,但他嘴中被永和宫的宫人塞上了布料,只能吱吱唔唔,没法说出话来。
“妾身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呢。主子爷不如问问苏公公吧。”
苏培盛忙上前,低声道。
“回禀主子爷,这奴才近酉时来了永和宫,找奴才传话,说您让奴才伺候侧福晋起身,等您来接侧福晋回府。说完就急匆匆走了。但不到一刻钟便又回来了,说您酒意上来了,不便再来永和宫,与福晋先去了西侧门等候,让奴才伺候福晋去西侧门。奴才估摸了一下从这到临溪亭的时间,觉得不大对的上,加之....主子爷的酒量,奴才知道的,轻易是醉不了的。所以为谨慎起见,奴才只能先将他打晕再做打算。”
苏培盛当着众人的面没说出口的是,自家主子爷明面上是太子的忠实拥趸,怕是暗地里树敌颇多啊。
胤禛瞬间明白苏培盛心中所想。
“把这奴才的布拿掉,给本王好好问问,到底是谁派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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