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大熏南下好几天了,一直躲在妓院。
他把魏仕骁领进房间,叫人上酒上菜。
然后,把长公主的事由细细说了一遍。
魏仕骁越听越气,他脾性高傲,可为人倒算正派,他对父亲和兄长企图玷污长公主的清白嫁祸赵国的行为感到不耻:“还说你不混,你跟爹一样都是混账!你们若不去嫁祸赵国,又怎会惹出后面那么多事!”
“仕骁,你骂我可以,你别骂爹啊。”
“你们惹了事,我骂几句都不行吗!”
“送嫁官船发生的事和遗忘森林发生的事没有联系,这是两码事。那天送嫁官船驶到遗忘森林,忽然杀出一路人马,当时我跟爹一门心思救驾,没往细处想,事后我才琢磨明白,这路人马必是殷人。
“说话要有依据,你就这么肯定?”
“我当然有依据。那天我正与人激战,发现长公主被一个蒙面人追杀,于是我派人截住蒙面人,然后就想亲自护送长公主,可是长公主见我就跑,一直跑上山顶。等我追上山顶的时候,看见长公主忽然昏迷不醒了,我正纳闷,殷立和宋大中突然冒了出来,诬陷我侵犯公主。你试想一下,这当中有多少疑点。”
“这倒是个依据,疑点至少有三个。”
“没错。第一个疑点就是那伙蒙面人,他们为什么要截杀送嫁官船?第二个疑点是哪个被人追杀的长公主,她跑到山顶,为什么忽然昏迷?第三个疑点就是殷立和宋大中,他们又为什么突然现身,巧得跟说书似的?”
“继续往下说,说说你猜想的答案?”
“唯一的解释就是整件事都是殷立炮制出来的,他给我挖了一个陷阱。基于这一点就能断定那伙蒙面人就是殷人,他们截杀送嫁官船,掳走长公主然后又找个姑娘假扮长公主引我上山最后又拿昏迷的长公主诱惑我,我以为没人知道,所以在长公主身上摸了几下,哪知长公主根本没有昏迷,她只是不能动弹。”
“照你这么说,那时长公主没有昏迷,她知道你侵犯她了,所以不堪受辱,跳崖自尽了,对不对?”
“当然不对,这是殷立的奸计。他和宋大中拔了长公主的衣服,引我上套。等我找到长公主的时候,看见她衣衫不整,自然就没忍住。总而言之,殷立这小子太阴损了,他这么做就是为了祸害我大魏。”
魏仕骁不傻,通过分析,怎会闻不到阴谋的味道。
他心田一苦,强大的大魏居然毁在一个殷人之手。
可悲的是,殷人卑贱,而殷立亦不过刚刚成年。
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竟能巧布迷局,灭一大国。
这个真相简直是个讽刺,是对他心灵的鞭笞。
魏仕骁发现,现在的自己除了恨,什么也做不了。因为殷立今非昔比,纵然没有大泼猴保驾护航,以殷立如今的修为,他也报不了这个国仇家恨:“好了,别说了,你该干嘛干嘛,我走了。”
“话没说完,你走去哪里!”
“找个清静的地方喝酒去。”
“你就不想找殷立报仇?”
魏仕骁起身欲走,抓起桌上酒壶,馋了一口,自损自嘲说道:“找殷立报仇?他现在是国子监的大红人,而我只是一个会喝酒的废人,找他报仇等于送死,与其这样,我还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
魏大熏见他要走,忙道:“前天收到消息,国都沦陷,爹娘战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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