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上守军本就疲倦,万一人家睡到后半夜专门等着你呢?
就目前来看,顺利登城,完成前期作战目标。
“渠帅!城楼敌军溃散!”
徐林观望后大声提醒,黑熊瞥一眼就专注指挥道兵,稍稍观察后放弃细微操作。
已经很难推进了,除非投入更多的军队。
可普通人与道兵很难配合,真增援过去,空间狭隘人挤着人,极有可能被吕布误伤。
黑熊继续观察,就见北面城楼处火把密集了起来。
距离遥远无法仔细观察,扭头对徐林说:“调兴霸一队兵前去助战!”
“是!”
徐林当即转身向附近一名甘宁部曲百人督下令,这人引着城墙上集合不久的部伍就向甘宁增援移动。
东城门处,城门刚开启,县长阴彩正要突围,就见城外三四十步外一轮箭羽、投矛迎面射来,落在城门口附近。
顷刻间死伤惨烈,阴彩身中四五箭,与坐骑一同重伤。
不等属吏抢救,第二轮投矛落下来,当场就被扎死。
北城外则是七八支骑士队伍,每队十几人持火把巡哨游动,明晃晃告诉城内吏民,此路不通。
西门外是宛城方向,反倒没人开西门。
但一些守军见势不对,纷纷越城墙而出,遁入黑夜之中。
夜战对守军太吃亏了!
甘宁麾下新老部曲靠吃鱼吃螃蟹、虾鳖才没饿死,这帮人夜里眼睛亮的能发光!
随着南门缓缓开启,聚集南门附近的守兵、大姓仆僮、豪强部曲们彻底溃散。
混乱之中裹挟着大小军吏、头目逃窜城中,城内一片混乱。
“渠帅有令!谨守四门!不得下墙厮杀!”
黑熊急忙下令,生怕自己、甘宁这支乌合之众乱糟糟入城追杀。
等到天亮,以弓弩逼迫,城内各处守军不难逼降,没必要冒险与他们混战。
城内军营,溃败守军聚集在这里。
吕常头上挨了一石头,也不知道谁砸的,脑袋震的嗡嗡作响,略感晕眩。
“长史何在?”
他询问左右还跟随的属吏,武猛都尉是名号校尉,其下有长史、主簿、从事之类。
一名穿无袖两裆铠却手臂中箭的从事抬另一手指着旁边:“长史公在此。”
吕常循声去看,火把照映下就见留守南门城楼的长史胸前镶铁皮铠已被巨力劈斩撕裂,但致命伤不在胸前,而是怪异扭曲的脖子和四肢。
他难以想象,这是怎么造成的。
总不可能是那个持异型双刃戟的战将一戟劈斩破开了长史的胸前护甲,但长史也被这股巨力牵扯打飞,然后掉落城下并翻滚摔断了脖子、四肢?
再看长史身边,是一名青年从事,被溃兵拖来时还有半口气,身中数箭,此刻瞪着眼睛咽气了。
随着城墙全面失守,夜战中的杀喊声渐渐平息。
神将吕布白袍染红,持戟行走各处开始补刀。
参与攻城的伤兵也开启城门,向城外运输。
甘宁浑身浴血,安排好北城事项后来到南城:“渠帅,可以劝降了。城内许多伤兵,以此劝降,可早早收治。”
“那兴霸着手此事,我军今夜不得下城墙,准许守军收治伤兵。我去城外顾看伤兵,稍后就派王威往城上送来酸梅粽子。”
黑熊说着手里出现一个血桃给气喘吁吁的甘宁补充体力,对边上徐林说:“配合兴霸约束吏士。天亮前,不得下墙入城。”
“谢渠帅!”
“是!”
甘宁、徐林不分先后开口,黑熊当即就在道兵护卫下快步下城。
城门口篝火迅速燃烧,运输到这里的己方伤兵情绪稳定,似乎对恢复伤势充满了信心。
可黑熊没有,他是一个严格的唯物主义者。
伤口处理不当,若有一点铁锈残留在血肉里,哪怕天天吃神莓、血桃也无济于事!
顶多就是遏制炎症恶化,但发烧、体虚之类的症状不可能缓解!
他来时李封已经开始处理包扎最常见的刀伤、矛伤,最严重的重伤员是通过竹梯滑下来的。
重伤员已经吃过血桃补充体力……这在黑熊眼里跟输液类似,可能还不如输液。
一坛蒸馏酒开启,小道士学徒以细麻布蘸酒水反复擦洗一名伤员的臂膀,李封已掰开皮肉观察。
见没有明显异物残留,就用带血的手抓血桃塞进伤员嘴里,同时给伤口敷洒石灰粉为材料之一的止血粉。
随即李封区处理另一个伤口被酒水擦拭的伤员,上一个伤员则由其他小道士负责包扎。
黑熊看了几眼,就往边上空了的竹篮里补充桃子。
装满竹篮,留守这里的一名淮南籍贯书吏将两枚竹简递来:“渠帅,此二人伤重不治,来时就不行了。”
“我去看看。”
黑熊跟着书吏到另一边,另一座篝火边上躺着两具尸体,一人面门中箭贯入极深,另一人脖子被矛戟戳开。
他伸手接过书吏递来的竹简,当即投入分别投放黑法力,面前两具尸体消解不见,就连边上积聚的小血泊也跟着消失了。
书吏略羡慕看尸体消失处,原地只留下衣物铠甲,这可是正统的兵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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