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为什么全是内门弟子、外门弟子获得机缘吗?”
赵禹自问自答,对着所有人朗声说道,“因为道家讲究清静无为,顺水推舟,你们仗着自己身份、天资,太过着急,反而落了下乘。”
易宁也跟着点头:“确实如此。”
可惜,道理很简单,在场其实许多人都知,可要做起来真的太难。
就如马上就要饿死之人,面前出现个蛋糕能不吃吗?
“给各位一个时辰调整心态。”
易宁声音回荡,让修士们有片刻喘息时间。
广场中,张楚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竟直接擦拭手中长剑仿若是在告别。
因为他很清楚,自己的这个心态,根本不可能悟出什么,至于调整心态他试过了,不行。
“接着。”
就在这时,张楚耳边响起一道醇厚嗓音,随后看到一个黑色物体向自己飞来。
他下意识接住物体,定睛一看才发现是个酒坛。
张楚不明所以,将目光看向中央盘坐的一袭白袍。
易宁笑道:“平日在世,最爱何物?”
“剑。”
张楚下意识回答,顿了下后继续说道,“还有酒。”
“那就喝点酒,再悟剑。”
“酒后误事,脑袋并不清醒。”
“你清醒就能悟到了?”
“......也是。”
张楚汗颜,他看着怀中酒坛,就像在看自己的人生。
为何练剑?不就是喜爱快意恩仇,有不平事当一剑斩之。
所以他平生最爱烈酒,即便有些烈酒浑浊,入喉却是热辣滚烫,他希望自己的人生也能这般热辣滚烫。
但少年之志,终究是敌不过时间,不知不觉间自己竟成了一个将死之人。
每日守在禁地,不愿与人交流,成为弟子们心中的那个怪老头。
既然大家都觉得我是怪人,那似乎也可以不用在意什么了。
想到这,张楚举起酒坛喊道:“我有一瓢酒,可以慰风尘,诸位可有愿意共饮酒之人!”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却没人回应。
其实在场之人也有爱酒之人,但又担忧自己身份不够,不配与长老陪酒,平白引来笑话。
易宁将一切看在眼里,他明白这种情况就如同地球的公司饭局一般。
领导在台上唱歌,并说喜欢唱歌的上来一起唱,这时就算有歌声好听的员工,也不敢贸然上台。
那么这时,就需要个破局之人,于是易宁笑着说“我陪一个”,并将目光看向赵禹。
赵禹瞬间心领神会,这是易宁在帮青阳宗弟子解开心中束缚。
于是拍拍身边宗主:“有酒吗?”
“啊?”
“有酒吗?”
“有。”
宗主解释,“时不时空闲时间喝点。”
“给我一坛。”
“您平时不是不爱喝酒。”
“没事,今天畅饮。”
赵禹接过酒坛,随手拍开泥封,将之举过头顶,“今日我与青阳宗诸位共饮,感谢各位对宗门做出的贡献!”
说完,他直接率先抱着酒坛狂灌烈酒。
只是平时赵禹喝酒并不多,这会又没用任何修为在喝酒,动作是豪迈了,但方式没对,一下子呛得直咳嗽。
宗主长老们何曾看过自家太上长老这幅模样,都是震惊不已,随后看到他呛酒,再也忍不住笑意。
掌律也拿出一坛酒水,笑道:“其实我也会喝点。”
他身后一名峰主说道:“不胜酒力,只能喝几坛,陪得不尽兴莫怪。”
接着他拍了拍身后胖墩墩的亲传弟子:“上次你买的千年女儿红呢,给为师拿出来。”
“啊!?”小胖子没想到话题瞬间到自己身上,不过反应迅速,地上瞬间多出酒坛,“师父,我可以喝点吗?”
“喝啊,易前辈和太上长老都发话了,你在害怕啥?”峰主不解。
这位像个小圆球的亲传弟子显然是爱酒之人,眼睛中瞬间异彩连连:“能和仙人境、半圣强者痛饮,我勒个娘呀!”
只是他话还未说完,突然发现地上酒坛已经一个不剩。
小胖子四下望去,却发现被其他峰主率先抢到,随着他的视线往去,平日高高在上的峰主前辈,扭过头去,直接当起无赖。
然后他感觉身后被人拍了下,他回过却是一位不是太熟的核心师弟。
师弟递过来一个酒坛:“俺修为不高,就这浊酒,师兄不要嫌弃。”
小胖子瞬间眉开眼笑,与对方勾肩搭背:“不嫌弃,不嫌弃。”
他俩笑得开心,其他队伍里,亦是如此,不一会劝酒的言语四处响起,就连外门弟子都不例外。
本来有些人还有些拘束,但是实在架不住比自己身份大的酒鬼忽悠,强忍着不适,小口抿着。
“青阳剑宗这氛围当真不错。”
易宁喃喃自语,而后朗声说道,“讲了道之法则,那么我就再讲讲剑道,算是送予诸位的下酒菜。”
说话间,他举起酒壶痛饮一番,直接将酒壶之中的酒水喝完。
然后手指一捏,根本没用什么法力,酒壶就只是凡间陶瓷所做,瞬间便碎裂开来。
易宁随着捏起一片陶瓷碎片,然后就只是以肉体之力,将之一扔而出。
碎片旋转着滑破空气,然后直直飞向下方的广场地面。
广场的地面平时因为弟子练剑的缘故,都是上等磨剑石所锻,坚硬无比,就是下五境修士全力也不能将之破坏。
可当碎片与地面接触时,竟如同刀切豆腐一般,直直插入地面之中,凡间陶瓷没有半分破碎。
“这一击没有法力,也无剑意,却有剑道之理,许多人将蜉蝣撼树当做贬义。”
“但是,我遇到一位凡间剑者,他名叫赵衫客,他却说剑者就应蜉蝣撼树,手中之剑就挥向强者。”
“我这道剑理便借花献佛,献于诸位。”
易宁说完,又拿出一壶酒水,他将酒壶举起。
“诸位,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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