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翼不仅有嫡子,也有庶子,一旦正妻惹得桓熙厌恶,权翼的荫恩自然落不到嫡子的头上。
在妻子离开后,权翼将府中的管事唤来,问道:
“外边的舆论如何?”
权翼被革职,在长安城里绝对算得上一个大新闻,而桓熙将他革职的原因也已经传扬开来了。
管事偷偷抬起头,看了一眼权翼的脸色小心地回答道:
“民间对家主颇有微词。”
权翼闻言笑道:
“什么颇有微词,只怕是恨不得将我扒皮抽筋。”
管事见他这模样,吓得心惊肉跳,以为家主是受了什么刺激,否则先是被罢官,如今又遭人怨恨,怎么还笑得这般开心。
权翼知道自己干的那事有多么招人恨,但他可不怕,权翼侍奉桓熙多年,知道对方不是过河拆桥之人。
真要是吃干抹净,再把权翼作为弃子,丢出去平息众怒,今后还有谁愿意为桓熙背上黑锅。
正如那酒肆里的读书人所言,权翼被人骂得越惨,将来得到的好处也就越多。
......
王猛难得的在当差时间离开了尚书省,直奔大将军府。
来到正堂,桓熙正端坐在主位,脸上很不好。
“先生来了。”
桓熙招呼一句,不等王猛行礼,便指着身前的奏疏,难掩愤怒道:
“先生且看!这么多奏疏,都是来为权子良求情的!
“权子良意图侵虐百姓,加赋于民,我今日将他罢官,何错之有!”
桓熙看上去忿忿不平,僚佐们一言不发,静静地看着他在那演戏。
王猛笑而不语,只是从怀中摸出一封奏疏。
桓熙明知故问道:
“先生这是何意?”
王猛拱手道:
“启禀梁公,臣今日前来,也是要为权子良求情。”
桓熙一张脸顿时黑了下来:
“先生为何不向着我,也要与我为难!”
王猛摇头道:
“梁公简拔臣于微末,臣自是一心奉主,若非权子良罢官一事有待商榷,臣又怎会忤逆梁公。”
桓熙闻言,愣了片刻,迟疑道:
“莫非真是我做错了?”
王猛正色道:
“权子良请求加赋于民,也是出于公心,并非是为了一己私欲。
“自他投奔梁公以来,可谓劳苦功高,梁公因此事将他罢官,只恐百官不服。”
桓熙沉默半晌,说道:
“加赋于民,此诚非我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