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遐、车胤领着单于台一众官员,大清早的就在银川南门等候。
与他们一同前来迎接桓熙的,还有铁弗匈奴左右贤王,刘务桓与刘阏陋头。
二人是得到桓熙的召唤,带着部众南下,专程前来拜谒。
在一干人等的翘首盼望中,一骑飞奔而来,骑士勒住缰绳,冲着人群喊道:
“梁公车驾,距此已不足十里!”
说罢,旋即又打马而去。
众人连忙整理自己的仪容。
刘务桓穿着一身汉人衣服,配上他的发式,看上去有些不伦不类。
他见众人都在揽冠缨,正衣襟,连忙问向妻子拓跋嫣:
“我的衣冠可还齐整?”
拓跋嫣轻声笑道:
“大单于不拘小节,怎会在意这些事情,只要夫君尽心侍奉,纵使衣衫褴褛相见,大单于也会解衣相赠。”
刘务桓觉得妻子所言有理,便也不再紧张自己的仪容。
拓跋嫣之所以能够出现在南门外,倒不是因为她身份尊贵。
至少刘阏陋头的妻子,右贤王妃就被留在了城中,没有资格前来。
而是拓跋嫣的嫡母慕容英,与两个弟弟桓寔、桓翰随同出行。
桓熙北巡,将慕容英带上,或许是出于政治考量,但是桓熙此行,只带了慕容英一名女眷,瞎子都知道这位代国王太后如今正受桓熙宠爱。
索遐在安排接驾名单时,自然也将拓跋嫣纳入其中,以免慕容英见不到庶女,心生不快。
十里的距离,并不算远,半个多时辰后,北巡的队伍终于出现在在众人的视野。
开道的骑卒向左右两侧分开,一驾四轮马车缓缓驶来,众人屏息以待。
当马车停靠在人群的前方,车帘被掀开,最先走出来的,正是大晋梁公。
众人纷纷行礼,汉人称呼梁公,胡人称呼大单于,倒也泾渭分明。
桓熙笑道:
“诸位无需多礼,都起来吧。”
待众人起身,桓熙与身后的代国王太后慕容英携手走下马车。
他并不急于与索遐、车胤说话,而是走到刘务桓、刘阏陋头的面前,问道:
“二位大王,别来无恙?”
刘务桓赶忙道:
“有劳大单于挂念,小王一切都好。”
刘阏陋头则是情难自已,激动落泪道:
“小王自与大单于分别,无时无刻不再祈盼重逢之日,今日能够再见大单于的风采,此生虽死无憾。”
刘务桓诧异的瞥了一眼自家兄弟,突然感觉刚才自己的回答很不得体,于是也硬挤出几滴眼泪,只是终究没有刘阏陋头那般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