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单于不必担心,我都已经偿付了贵族们的羊皮,并非强抢而来。”
桓熙闻言笑道:
“丈人好意,桓某却之不恭,还请丈人稍后,桓某先去安抚他们。”
秃发思复鞬点头道:
“自当如此。”
桓熙走出帅帐,入目便是一千多名身体瘦弱,面色枯黄的晋人奴隶,多是青壮、妇幼,几乎没有老人。
他们虽然身形憔悴,衣衫褴褛,但精神头却还不错,显然是提前知道自己即将收获自由。
桓熙走到众人面前,他们却不知道来人的身份。
小桓公也是老演员了,他满含愧疚道:
“诸位!让你们受了这么多的苦楚,是我桓熙来晚了!这都是我的罪过!”
此话一出,一千多名饱经苦难的晋人奴隶无不大哭,就连看守营门的士兵也为之动容。
一名断臂的中年男子哽咽道:
“梁公,自永嘉之乱以来,我家祖孙三代被鲜卑人奴役,沦落至此,又怎能说是梁公的罪过。
“今日梁公为我等赎身,我只恨自己生此残躯,不能为梁公当牛做马,报答梁公的恩情。”
桓熙摇头,正色道:
“你错了!我将你们赎回来,不是要让你们为我当牛做马!
“记住!你们不再是牛马,而是人,是我桓熙治下的百姓!
“去了姑臧,官府会为你们登记造册,为你们分配土地、屋舍!
“桓某轻徭薄赋,只要勤劳耕种,就能留有积蓄。
“给孩子买甜食,给妻子买胭脂水粉,给自己也添置几件新衣裳,你们将来都能过上好日子!”
一番话,说得众人无不向往,这是他们过去作为奴隶时,不曾想象的生活。
“梁公万岁!”
不只是谁最先欢呼一声,其余晋人奴隶们纷纷跪拜高呼,争相表达自己对桓熙的感激之请。
桓熙明白,还有很多的晋人奴隶等着他去解救,也让他越发期待那场会盟。
翌日,桓熙与秃发思复鞬携手离开广武,前往姑臧,桓熙自然是带上了四万九千名骑卒,以及一千多名被他解救的晋人奴隶。
而秃发思复鞬也带上了两万骑卒。
秃发鲜卑合计四万帐,倾全族之力,当然凑得出两万骑兵。
但这些鲜卑骑兵,包括乞伏部的三万骑兵,实在良莠不齐,真正能够被称为精锐的,注定不在多数。
桓熙也有心借着这次会盟的机会,从河西鲜卑的各部之中,选拔出一批骁勇敢战的将士,将他们迁往关中,编为一军,号为百保鲜卑。
当然,这支百保鲜卑不可能跟匈奴弓骑一样被放养。
匈奴弓骑就是因为缺乏操练,因此只能作为远程打击力量,发挥他们与生俱来的骑马、射箭能力而已,在局势焦灼的时候,根本打不了硬仗。
一分耕耘,一分收获。
在桓熙的设想中,百保鲜卑与枪骑一样,将承担正面战场的攻坚任务,自然需要经过艰苦的操训,才能被委以重任。
正当桓熙踌躇满志,前往姑臧的时候,桓温也在占据襄城郡后,兵发颍川,直扑许昌,一场桓温与燕国之间的战斗即将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