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凉州城内,经过一段时间的试探和交流,张文彻与张淮鼎二人很快对上了头,并且组织起了一场密谋,速度之快,完全出乎所有人的预料,连组织阴谋的当事人都没能想到如此顺利。
比起刚开始见面时的客套和疏远,此时的张淮鼎和张文彻二人,如同刘备遇到孔明,大有相见恨晚之感。
“二公子放心,此事吾已安排妥当,必不会出错。”
“想不到张延礼在凉州如此不得人心,此次内有鸠摩罗什寺悟道大师相助,外有防御使翁郜的属吏相助,定能夺得凉州。”
“而吾等接下来还能煽动张延嗣此子,这憨屡生,相当好骗,还以为吾替其夺位。”
“至于凉州城内,张延礼留妇人主持大局,遇事必然无措。而在外领兵的慕容浑乃外族,必不能得其手下信任。”
“吾等只要得了凉州,再以司徒名义相召,必能顺利得这凉州之地。”
“而后,河西各州,亦会俯首而降。”
“此事绝无可能出错,若是不成,吾以头倒行。”
张文彻朝张淮鼎说道,言之凿凿,似乎有万全的把握,而他口中的二公子,自然不是张淮深的二儿子张延礼,而是张议潮的二儿子张淮鼎。
不得不说,张文彻组织能力还是相当的强,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筹谋了这等大事。
虽然这个计策的可行性不算太高,存在很多变数,但在一个多月时间就把凉州内外各股反对张延礼势力整合起来,这种能力不容轻视。
而且,尤其是翁郜属吏,这群人其实和张氏一族,有根本性的利益矛盾,但张文彻却说服他们投靠张淮鼎,殊为不易。
而张淮鼎自然也对张文彻极为推崇和信赖,他之前在长安,完全是被忽视的状态,感觉一身抱负无法施展。虽然他与索勋等人一直有书信往来,但说到底在沙州内部并没有什么班底,只有一個张议潮亲子的名头,就算真的能顺利到沙州夺位,也很容易成为傀儡。
张淮鼎来到凉州后,恰逢兄长张淮诠病重,故而只得滞留在凉州,但是在凉州后,他发现凉州位置绝佳,比沙州好太多了。
凉州富裕,加上离中原更近,更是前凉立国所在,无论从哪个方面,更适合作为基业,远非沙州可比。
张淮鼎故而动起了心思,但却没什么头绪,恰逢此时,张文彻的到来,让他的这些想法有了有了实施的可能。
而张文彻自然明白他在归义军内部尴尬的局面,因为前段时间的表现,如今他已然被张淮深投闲置散。而等到张淮深死后,若是张延晖继位,念及旧情,可能还好些,在职位上还能争上一争,即使争不过,最差也会在高位上荣退。但若是张延礼继位,他是绝对讨不了好,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主动放弃职位,告老还乡。
而张文彻本人并不看好有些柔弱的张延晖,故而一遇到张淮鼎后,立刻生出叛离的想法,直接投效张淮鼎,为他出谋划策,策划了这次夺凉州的行动。
“如此一来,一切有劳文彻了。”
“此事若成,汝为首功,州内一切大小事务,悉数托付于汝。”
此刻的张淮鼎没有任何筹码,只能空自许诺着,但偏偏张文彻还非常吃这套,一点没觉得被画饼,反而觉得张淮鼎非常倚重自己,等张淮鼎上位后,将来自己一定能一展所长。
张文彻又将许多细节与张淮鼎商议,许久后方才告退,而张淮鼎在张文彻离开之后仍在屋内枯坐许久,等到天黑之时,才离开书房,前往后院看望兄长张淮诠。
当张淮鼎到来之时,张淮诠倒是难得醒来,但他一见到张怀鼎到来,连忙在侍女的帮扶下坐起,想要说些什么,但剧烈地咳嗽着,好一会儿,才勉强说道。
“汝到底在谋划些什么。”
见到兄长张淮诠的质问,张淮鼎难得面有愧色,眼神躲闪,片刻后,才终于说道。
“兄长无需忧虑,好好养病。”
见到张淮鼎如此表现,张淮诠哪里还猜不出来,张淮鼎必然在联系那些人筹划,只是没想到还没到沙州,他居然就开始了。
但张淮诠自知病重,已经时日无多,无力约束。
许久之后,才沉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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