舰桥内的气氛有些诡异,在场的人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如同暴雨前的乌云在堆积,随时可能倾倒下来。
“都到齐了啊那我们开始吧。”船长阮大人开口了,说道:“你们三位护航,在安保公司任职时间最短的也有一十三个年头了吧?”
三位护航面面相觑,显然是感觉到了船长大人开场白所定下的近似于“算总账”的基调,言语之中有点让人心悸的阴寒渗透了出来。
“艾瑞因为身体原因无法处理、兼顾名下各家公司的庶务,便定下了内部投票制度以应对一些突发事件、紧急情况,出发点是好的,却也成为了有心人可利用的漏洞。前一段时间真金白银公司对你们成功的进行了并购,恭喜各位与真金白银公司由竞争对手变成了小伙伴。”船长阮大人不紧不慢的说道:“你们是不是很奇怪,星盗在外面随时可能破门而入,我们为什么还在这说些不相干的事情?”
“不用担心,这种事情不可能发生。”船长阮大人自问自答:“因为他们已经进来了。”
三位护航不约而同的转头看向那几张陌生面孔,还有被他们隐隐护在中心位置的艾瑞。
“古人说不共戴天之仇,大约是杀人父母,夺人妻子,毁人仕途以及断人财路。三位作为安保公司的老臣子、小股东,为了自身利益投出了手中那一票,树倒猢狲散嘛,无可厚非。但是”船长阮大人冷笑道:“为了蝇头小利泄露艾瑞的私密甚至陷艾瑞于险地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船长阮大人踱着步子来到安东尼面前,继续道:“你记得小安东尼在家里第一次涅症发作的时候吧?靠着谁的面子才及时请来了神农师?神农师的出诊费用不菲,那一次就让你倾家荡产了。可是你知道艾瑞私底下帮你垫付了剩下的大半费用么?!艾瑞跟我说,她不要再看到小安东尼这类孩子受苦受难了。为此她才萌发了成立涅症的慈善专项基金的念头。”
“当艾瑞自己被确诊为涅症的时候,当家族内部对她冷嘲热讽,墙倒众人推,她仍然没有放弃自己的理想,甚至为此不惜与家族决裂!可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伊登是家族供奉,他逼问你关于艾瑞的行踪,你说了,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可是你为什么还要将艾瑞回程的航线出卖给金氏和张家军?!你是想钱,想得疯魔了么?!”
安东尼面对船长阮大人的咄咄逼人,没有急于分辩,反问道:“听你左一个家族,右一个家族,连我们都只能算是家族的外围组织,你一个小小的南盟文化参赞,怕是连边都没有沾上吧?”
船长阮大人淡然一笑,指了指自己的鼻尖,说道:“我是稻草人。”
然后转身向着那几个陌生面孔指了指,继续道:“我们都是稻草人。稻草人,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编队。每个大家族都有这样的编制,外界也习惯把这种小编队统称为影子侍卫。”
船长阮大人摊摊手,这个无声的动作却比任何反诘都更加的有力。
“捉贼拿赃!”安东尼这个时候居然还沉得住气,连刚才一直处于神游发呆状态的龙颉也忍不住转头过来看了两眼。
“不见棺材不落泪是吧?”船长阮大人哂笑道:“你银行保险柜内多出来的三千余克的奎金,是你护航十年的收入总和,据我所知,为了小安东尼,你最近这几年一直过的很拮据还有一份安保公司股权配置协议书,上面白纸黑字写着你将成为第三大股东。先不必急于解释什么,银行保险柜是值得信赖的,除了你之外确实没有第二个人能打开你的保险柜。但是,我们是从鬼王生死薄上面得到这些消息的你也知道,鬼王生死薄的口碑只要你拿出一个秘密写在生死薄上,作为交换,鬼王必然会告诉你一个等价值的、至少不会让你失望的秘密。”
停下了脚步,船长阮大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安东尼,面无表情的问道:“安东尼,你能解释一下,为什么只有你能打开的保险柜,里面会有这些东西?!”
第二护航、第三护航勉力站了起来,似乎想离开这是非旋涡的中心。
艾瑞摇头轻叹一声,站起身来,穿过那几个稻草人,向舰桥大门走去。
“大小姐,请你相信我,我是被陷害的!”安东尼被“保险柜”这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已经开始有点语无伦次:“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真的不是我,不是我!”
安东尼狼狈之极的爬起身来,跌跌撞撞的向艾瑞追去,中途却被船长阮大人横臂挡了下来。
舰桥合金门向两边滑开,从缝隙之中向外看去,一个陌生面孔挽弓搭箭,姆指上的墨玉扳指恰好从弓弦上滑出。
龙颉正在目送艾瑞离开,看得清清楚楚,一支箭身加附了奎金魔纹的风羽箭从合金门刚刚滑开的缝隙之中穿了过来,箭首顶着一小团白芒。
大音希声!
这种箭,龙颉记忆犹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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