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铃儿对于这二人的谈话,心里其实是不高兴的。抿了抿嘴唇,她伸手将楚晨汐拉到身后,“喂,钱春姑娘,我们挂情,你赶紧的,我们还要进去坐下一轮席呢?”
钱春姑娘抬眼,望着风铃儿,眼睫毛眨了眨,“别害怕,风姑娘,我和你相公是好朋友?”
“呵呵,钱春姑娘说笑了,你这么可爱,我怕某人禁不住会喜欢上你?”风铃儿伸手紧拽了一下楚晨汐,吃醋的样子让她清瘦的脸颊看起来有些红。
楚晨汐发现了风铃儿生气,跟在身后就追出去,将人往怀里捞了捞,“铃儿真生气了?”
“不生气才怪!”风铃儿瞥了她一眼,“你说说,那姑娘,你是什么时候招惹上的?”
楚晨汐摇头,“不,不是。只不过以前上山采药,经常遇到,所以就熟悉了。”
“熟悉了,有多熟?”风铃儿打破砂锅问到底,“她长得根本就没有我好看,你……你还跟她在一起。”
“平时也就采药见过面,说过两句话,哪里还谈什么在一起?”楚晨汐不顾外人在场,伸手将风铃儿桎梏在怀里,语声很轻,“别生我气了好不好,相信为夫,那钱春姑娘我真不认识?”
风铃儿不想多说,直接迈步进入院子,坐下后,才又问楚晨汐,那钱春姑娘是个什么人。
在得知钱春姑娘也会医术时,风铃儿懊恼不已。首先,如果她在田水村,就意味着,一部分病人会往她那里送,病人往她那里去了,那自己的相公就没机会赚取银钱了。
胡婶吃完饭,拉扯了衣裳,走到风铃儿身旁,跟着就笑,“风丫头还傻杵在这儿做什么,马上开第二轮了,再不坐着,就没机会了。”
“哦,好。”经人一提醒,风铃儿拉着楚晨汐就坐。
桌子上铺了红桌布,武氏的小女儿就把分好的糖果和瓜子花生送到桌子上。
因为一包一包,分好了的,所以每个人都有。但是那些东西刚上桌面,就被同桌的大人和孩子捞了个干干净净。
风铃儿一颗都没有吃到。
和楚晨汐对视了一眼,风铃儿不高兴了,筷子重重地敲在碗沿上,“喂,自己拿自己的,你们抢什么抢?”
这些村民,风铃儿以前也没见过,所以对她们也不怎么了解。但婶子伯伯爷爷奶奶,一个一个全跟抢饭似的。连些糖果瓜子什么的,都给如此自私自利地抢光。更无奈的是,那些孩子继承了她们的脾性,也固执任性地学着大人的模样,抢拿东西。
风铃儿虽然生气了,可同桌的人却丝毫没有觉得羞愧,反而将拿在手中的瓜子拢在了怀里。
看着空空的桌面,风铃儿觉得憋屈。
来坐席,竟然一包瓜子都没有拿到。
偏过头,风铃儿就望见了另一旁桌子的弟弟昭儿,妹妹雪儿和玉儿,身前也一包瓜子都没有。
天啊,这些人也太没有素质了。
风铃儿看着身旁的熊孩子抱着三包瓜子,说着就悄无声息地从对方的身上顺走了两包。
孩子看到,小手指定着风铃儿的眼睛,可怜兮兮地哭泣,“呜呜,奶奶,这位姐姐抢我的糖果,呜呜,呜呜……”
那奶奶面色凶悍,冷冷地瞪了风铃儿一眼,说教道,“姑娘,同一个孩子抢东西,你也太没素质了吧?”
风铃儿将糖果兜在怀中,不仅不给,还冲孩子吐舌头,“不给不给就不给,小不点儿,有本事儿继续哭啊!”
熊孩子再哭天喊地地叫起来。
同桌其他的大人,也纷纷指责风铃儿,说风铃儿欺负孩子,抢孩子的糖果,简直没有人、性!
“怎么了,这是我该得的!”风铃儿拿着筷子,大快朵颐地吃起来,全不管同桌都是些什么人呢。
旁边的熊孩子也气不过,顺手就把自己跟前的酒泼了出去。
楚晨汐抬起袖子,给风铃儿挡下了。但触目惊心的狼狈,却彻底把风铃儿惹恼了。
看着同桌的那些无理取闹的村民,风铃儿气不过,“好啊,欺负我相公,我让你们吃!”一脚踹了桌子,就拉着楚晨汐准备离开。
四周的村民纷纷探过来,呆若木鸡地望着风铃儿。
显然,风铃儿这举动太过引人注目,不想发现都难。
“这,这,风姑娘,你们这桌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钱伯看见,着急地走过来圆场。
身旁的武氏亲戚絮絮叨叨,七嘴八舌地扭曲事实缘由。
钱伯噎了噎,“风姑娘,你……你再如何,也比那些孩子大,怎么能……怎么能抢孩子们的糖果呢?”
“我抢,呵,我抢?”风铃儿苦笑,掷地有声地诘问道,“钱伯,你自己问,究竟是我抢,还是她们抢?”
武家一大伯哭诉道,“妹夫,我们在这儿坐得好端端的,结果那丫头就开始抢厌儿的糖果。厌儿哭了,她还做鬼脸恐吓。你,你……你怎么把这种人邀请到席上了。”
钱伯一方面要照顾娘家人的心情,一方面又不期望得罪乡里乡亲。
风铃儿计上心头,看那孩子哭泣,也蹲身抱头痛哭,“呜呜……呜呜……”
楚晨汐见不得风铃儿哭,蹲身就去拉她。风铃儿两手在楚晨汐的胳膊上握了握,小聪明地告诉对方,自己是在假哭。
挤了差不多一些眼泪,风铃儿才伤悲地哭泣,“各位乡民,你们来评评理啊,这些糖果一上来,我和我相公还没看见影儿,他们这些老的小的就全部把糖果抢了啊。孩子这么做也算了,他们大人也跟着一起抢啊。呜呜……呜呜……”
俗话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大家都发现那些糖果放在站起来的村民的板凳上。
胡婶偏心她这朋友,跟着尖嗓子就嚷,“风丫头和楚神医真是可怜嘞,吃包糖果还被人家说叨。啧啧,大家伙看,那些人一把年纪,却将糖果藏在自己的凳子上嘞。”
片刻,黑的变成白的,田水村村民都向着风铃儿,甚至投以无辜的眼神。
武氏看到自己的大哥姐妹们站着,脸色不大好,便走过来,指责风铃儿和楚晨汐,“呵呵,风姑娘,说到底你来我这儿,吃得也是我的饭。怎么连糖果都要同我大哥争!”言外之意就是,打狗也得看主人。
风铃儿听了,冷笑,“笑死人,我和我相公今日来这儿,是给你们面子,而且请帖我也带了,没你们邀请,我们上哪儿知道你们有着房子酒。我干嘛不在家好好呆写,跑这么远来吃你们的房子酒,甚至还要给你们送钱,我是吃饱了撑的么?!”
她被气急了,什么难听的话,也都说了。反正为了自己没有素质的亲戚,说她,那就不行。
武氏听到自己女儿说了,对方给了银钱,甚至还不少的时候,扬眉浅笑了下,赔礼道歉,“那个风姑娘,不好意思,刚刚婶子的话说得有点儿重了。你别生气,这样吧,婶子马上给你们换一桌,你看怎么样?”
风铃儿讪讪一笑,将楚晨汐拉到跟前,指着打湿的袖子,“那孩子向我泼水,结果把我相公的袖子打湿了,这笔账怎么算?”
“那个……小孩子家家的,不懂事儿!”
“什么叫小孩子家家的,不懂事儿?你看它站起来的个头,少说也有我弟弟高了。怎么我弟弟会做人,他却不会!”风铃儿不乐意地嘟着嘴巴,“也不知道你这些亲戚家的孩子都在什么地方上学堂,这点儿素质都没有?!”她一边说,一边还带动氛围,“胡婶,咱们书院的孩子都不会做这种事儿吧,是不是?”
胡婶不愧为一个助力好友,“没错,咱们的孩子比他们小多了,也拿了属于自己的一份,没多要别人的嘞。”
四周认识的村民,跟着起哄,“是啊,是啊,没错,欺负人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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