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看出来了。
飞奔过去,不及细看,双脚已经登上去,圈住了楚晨汐的腰。
两手已经揽住了楚晨汐的脖子。
一个大大的熊抱。
“晨汐,你来接我么?”
楚晨汐点头,手拍了拍风铃儿的后背,“我怕铃儿遇到危险。”
“怎么会?”风铃儿亲吻楚晨汐的耳朵,小声笑,“只有闭月羞花,沉鱼落雁的美人才会害怕夜幕的降临。”
“为何?”
“因为一般长得好看的人,容易被盗花贼掳走。”风铃儿搂紧了一些,踢了两腿,稳稳地落在地上,“晨汐,走,回家吧。”
“吃饭了么?”
“没吃。”摸摸肚皮,她笑,“晨汐应该给我做了好吃的吧。”
楚晨汐摇头,“有心无力。”
县城里的宅子,没有属于夫妇俩的锅碗瓢盆。
所以要吃饭,还得骑马赶回田水村。
大半夜的时候,雪停了。
风铃儿牵着马儿出来,路面上已经湿哒哒的。
楚晨汐从袖子里摸了银钱,递给风铃儿,语气平淡地像是一缕风。
“今天赚了十两银钱。”
风铃儿握着十两银钱,回头看楚晨汐,“那好,这十两回家放罐子里。”
“为什么?”
“醉云楼是我从成毅公子手中买来的,统共一千八百五十两。”
每天能够多赚点儿银钱,就能快速地存好钱还给成毅公子。
两不相欠,是保持友好关系最好的处理方式。
次日晚,风铃儿睡下,楚晨汐抱了狗狗二白,坐在院子外面吹冷风。
他的眼圈红红的,不像哭过。
憋的。
耳朵和手因为冷冽的寒风,冻得僵了。
今天晚上,他给自己买了一瓶酒,藏在胸口。
没敢喝。
背着风铃儿偷拿出来,闷声喝了酒,解了自己刚刚的热意。
夫人风铃儿刚刚洗澡,又穿了件里衣走到他的面前。
衣领微敞,脖子处的皮肤白得发亮。
他定力一向很好,可刚刚睡下,被风铃儿翘在身上的腿,激地一踏糊涂。
楚晨汐用银针扎着自己的手,让自己停了许久,才慢慢地压制住自己的欲、望。
强烈地想要吞噬人的欲、望,如火蛇,在燥热的身体里搅动着。
发丝如瀑,十分凌乱。但那精致的五官,俏挺的鼻,柔和的目,英气的眉,却被衬托地恍如仙人。
坐得正专注,房内扑通一声,有重物落地。
他放了瓶子,站起来,奔进屋子。
傻眼。
呆若木鸡片刻,他方才忍着笑,伸出两手,将刚刚卷着被褥掉下地面的夫人捞起来,放到床上。
拍了拍被灰弄脏的被角,他小心翼翼地摇头,无奈。
伸手,将长长的掉在地面的发丝,握着,放到床上。
自己则褪了衣裳,拉了被子,缩进被褥里。
也许是害怕自己冰凉的手指会触碰到风铃儿,便往旁边挤了挤。
没想到一只冰手握住自己的手,嘴里小声地念叨,“冷,还是好冷。”
发丝药草香浓郁,耷拉在脸颊上。让他的心情渐渐平定。
用手紧握了握比自己还要冰凉的手指,她拉到自己的唇边,轻轻地,舍不得地吻了下去。
然而,身边之人一个翻身,压倒自己。嘴唇却触碰了他冰凉的耳朵。
也许是梦见了什么,睡熟的风铃儿一口咬住了楚晨汐的耳朵。
燥热中夹着疼痛。
越发疼痛的时候,他的情绪也得到了控制。
合着眼睛,楚晨汐逼迫自己,沉沉地睡了过去。
丑时,风铃儿醒来上茅厕。
一翻身,便看到楚晨汐的耳朵。
红红的耳朵上还带着牙印。
她用手碰了下,触碰到上面的口水,吓坏了。
“我梦见的大餐其实是……”风铃儿懊恼地拍着自己的额头,伸手擦了擦上面的口水,随后又下床。
披了衣服,拿了干毛巾,扔到楚晨汐的耳朵上,擦了擦。
不好意思,小耳朵,如果有酒精,绝对给你消消毒啊!
做完这一连串的动作,风铃儿才披衣上茅厕,回来用冷水洗了手,冻成冰棍后,才爬上床。
本想着自己冷冰冰的,这么下去,还不如重新抱一起被子盖。结果大晚上,自己就挤到楚晨汐的怀抱里。
起身时,楚晨汐正在做早饭。
一如既往地穿着围裙,泛红的手指在切菜。
菜板上,噔噔蹬蹬。
风铃儿躲在被褥里,露着胳膊。
“铃儿,快起来,该吃饭了。”楚晨汐声音清凉,叫风铃儿时,全程没有注意。
“哦。”她回了一声,跳下床。
坦然地穿衣裙。
漱口,洗脸和洗手。
所做的一切,很快。
没挑剔的速度。
拉了板凳,楚晨汐把南瓜稀饭送到风铃儿面前,“给,这是铃儿爱吃地?”
“哇,南瓜稀饭!”风铃儿激动,捧着碗,就往嘴里灌。
被楚晨汐拉住,“烫。”
“没事儿,边吹边喝!”狼吞虎咽地喝了南瓜稀饭,碗抬起,紧跟着再递出去,“再来一碗。”
楚晨汐眼里,南瓜在市场上,最贵的时候才十五文一斤。为何普通的蔬菜在夫人眼里视若珍宝?
后来一问,才知道,风铃儿看重地,不是南瓜的味道,而是它的营养价值。
“铃儿似乎很喜欢这些?”楚晨汐伸出手指放到风铃儿的嘴边,轻擦上面的瓜渍,“别总吃到脸上?”
“没事儿。”风铃儿抬手一擦,指着手背,“大不了一会儿再洗。”
夫妻二人其乐融融地将早膳用完,便再一起前往县城。
应相公楚晨汐的意思,风铃儿今日打算得了银钱以后,就将招翠坊的管家一职给辞去了。
不料招翠坊的坊主,并不愿意风铃儿在此刻辞去管家职务。
虽然口头上说,是招翠坊招不到管家,其实,那只是片面的说辞。
只因这招翠坊的坊主知道南荣青尺的底细。
南荣青尺虽然没有说真名,但他举手投足的姿态,不过一日,便将他的身份查明。
得知南荣青尺十分看重风铃儿后,她便知道,想要留住这个人,就必须得让风铃儿呆在自己的招翠坊。
风铃儿机智过人,听闻对方拒绝的话,她笑了,“坊主为什么不想让我走,我已经做满一个月了?”
坊主点点头,“风姑娘工作的时辰,我都清楚。”别有深意地看向风铃儿,“难道风姑娘只希望一个月赚二十两银钱?”
“二十两银钱不多不少,我觉得挺好的。”对于贫苦人家而言,二十两是人家几年的收入了。
但对现在的风铃儿而言,这只是副业。一个多余的职业。
“风姑娘要如何才答应不离开这里?”招翠坊的坊主走近,嘴巴靠近风铃儿的耳朵,“这位南荣公子突然出现在姑娘的身边,动不动就伸手援助,难道风姑娘不想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南荣家的世子?
南荣青尺早就告知。
风铃儿习以为常,“我知道啊,他全都告诉我了。”
南荣家重臣之子,随意告诉一个农女有关自己的真实身份,是因为什么理由呢?
他二人是什么关系,如此不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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