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尚书大人的母亲柴氏虽然已经八十岁高龄,但是因为出身书香之家,所以腹中有诗书。
面容虽然苍老,但高贵的气质犹存。
她之所以馋嘴野鸡,是因为野鸡里有极高的药用价值。
譬如。
雉肉为食物佳品,“有补中益气和强身之功能,有祛痰、健脾、补脑、提神、益肝、和血、壮肾、明目的效能,常食之健身延年。
而且做出来的味道很好,又合老夫人的胃口。
所以她才让自己的儿子赵明尽快寻到野鸡来。
当然这位兵部尚书大人赵明也非常聪明,自然不会把机会死绑在成毅公子这边。
所以他也派出了很多精锐,在山中搜寻,无奈跑了几座山,就是一无所获。
赵明孝顺,不期望母亲的希望落空,故而才书信一封,送到成毅公子的家里。
成毅公子的父母亲,言成毅在外做生意,便又书信一封,询问成安大公子。
成安大公子高兴地把自己弟弟所开的酒楼告诉给了赵明。
是以,兵部尚书赵明今日才会来到酒楼,打着吃菜的幌子,从成毅公子那里探听到,野鸡的卖家。
自然,这次成功了。
野鸡的卖家,也就是风铃儿,她见到了。
正午,趁着酒楼顾客稀少,他方才来厨房召见风铃儿。
风铃儿带着这位兵部尚书,在院子里小坐了一会儿,听了听对方的意思。
“赵大人是想从我这里买到野鸡?”
“是呢,这不阿毅说,是从风姑娘买到好几只野鸡的么。所以本官就想问问,风姑娘,还有没有野鸡卖,亦或者在哪个山头打得野鸡,本官好带手下去。”
风铃儿是个聪明人,自然不会告诉对方,自己在哪个山头打得野鸡。事实上,那座福云山是相公楚晨汐的所有财产,而且里面宝贝很多。若是带人前来,只怕没几天,福云山的宝贝就被洗劫一空了。
因此,她就只能胡编乱造,说那野鸡是自己喂养的,不过现在卖得差不多了。
“是这样啊。”
风铃儿再点头肯定地说道,“现在这季节,野鸡都快换羽毛了。赵大人,不好意思,民女实在没有办法提供野鸡。”
赵明迟疑了一下,渴望地问,“风姑娘喂养的野鸡一只都没有了么?”他捏着额头,神情恍惚不安,“母亲盼望了这么些天,我这个做儿子的,却还是没有给她老人家抓到野鸡,哎,我……我真是不孝啊。”躬腰站起来的时候,赵明大人的眸光里有闪烁的泪珠。
他很失望。
风铃儿这辈子就是心软,想着赵明赵大人怎么说,都是一名孝子。能够为了自己的母亲吃上野鸡肉,大老远地跑到这县城来求人,也怪不容易的。可是没曾想,野鸡却没有了。
他想买买不到,自然失望得紧。
“等等,赵大人?”风铃儿叫住她,“家里还有几只野鸡,只不过,现在野鸡快要换羽了,再过几月,也就要越冬了。所以我只能或者最多卖一只给你。”她向对方伸出手指,“不过野鸡的价值,大人应该是了解的,既然如此,那银钱方面可能有些贵。”
赵明大人鞠躬致谢,眸色敛得很淡。
“风姑娘,只要你愿意卖给本官一只野鸡,哪怕本官多花两倍三倍的银钱,那又何妨呢?”
“哈哈,赵大人真是慷慨。不过呢,民女也不是冷酷无情的人。看得赵大人如此孝顺,民女万分敬仰,所以民女不多收,每斤十两,怎么样?”她话刚说完,对方就补充了一句。
“风姑娘,实在抱歉,本官只想要一类野鸡。”
风铃儿听到了一类两个字,迟疑了下,开口道,“赵大人想要什么野鸡?”
赵大人脱口而出几个字,“七彩野鸡!”
七彩野鸡?这风铃儿怎么了解啊。
见她犹豫多次,赵明才重新重复了一遍。
“风姑娘啊,这七彩野鸡,也叫山鸡,公山鸡头和颈的羽毛为淡蓝色至绿色,颈上有明显的白环,胸部中央的羽毛呈紫红色,两侧为淡蓝色,背腰部均为浅银灰而带绿色,腹侧为淡黄色并带有黑色的斑纹,尾羽较长,呈橄榄黄色,并具有黑色横斑,中央有四对尾羽呈红紫色,两侧尾羽浅橄榄色,具褐色斑点,翼上覆羽浅灰色,边缘有些白。”赵明赵大人说了一大通七彩野鸡的特征,可是将风铃儿听地一脸懵。
说实话,风铃儿虽然知道野鸡有很有益处,但还真没办法将所有野鸡分类。
毕竟野鸡有那么多种,谁知道野鸡究竟是什么样子啊。
“风姑娘,你听懂了么?”
“嗯。”
“那记住了么?”
风铃儿停了好半天,才纠结地抬起头,“赵大人,您能不能说慢点儿啊?”
赵大人:“……”
……
因为风铃儿不希望自己的家被这兵部尚书大人知道,所以也没带它去。只想着再听两遍对方说的七彩野鸡的特征。自己大概记一下。
她回田水村,在几只野鸡里面找找,有没有对方说的七彩野鸡。
如果没有呢,她随便抓一只来,大不了,那赵明看不上,不买她的野鸡了。反正她野鸡还没长大,等长大了,哪里卖不是卖。
三遍过后,风铃儿记住了个大概。特别是公七彩野鸡的脖子上有一圈白环,腹部是紫红色的。
“好,赵大人,民女已经记住了,会尽快把您要的野鸡带来的。”风铃儿温言细语地同对方说道。
和兵部尚书赵大人达成协议后,她便于黄昏赶回田水村。
一到家,她就奔进栅栏里,开始寻找颈部有白环,腹部有紫红色的野鸡。
对象是活物,就是麻烦。在栅栏里来回地数了好几下,好不容易观察了三只,一只野鸡调皮地飞窜。她看完了的野鸡又混成一团了。
大概花了一个时辰,太阳都落到地平线去了,风铃儿还在找七彩野鸡呢。
看着自己的夫人抬着个板凳,站在上面趴着指指点点,楚晨汐便好奇了。
兜着饭碗出来,眯着眼睛就看着站在板凳上的风铃儿,“爬那么高做什么呢?”
“找颈部白环,腹部紫红色的野鸡啊。”风铃儿仍然在努力地寻找,半点儿不曾懈怠。
“那找到了么?”
“没有!”风铃儿手和嘴巴都没有闲着。
“要不然你下来,为夫帮你找?”
“不用了,晨汐,别过来,这儿臭。”风铃儿让楚晨汐先行吃饭。
看自己的夫人执拗半天,他不忍心,也拎了板凳过来,趴在栅栏上,往里面望。
“找颈部有白环,腹部……紫红色的野鸡,是吧,铃儿?”
“嗯。”风铃儿侧头,表情僵了,“不是说我自己找么?”
“夫妻齐心,其利断金。”楚晨汐笑了笑,脖子往鸡棚里探了一点儿。
许久后。
另外一双明亮的眼睛也在鸡棚里来回地搜寻。
最后不过几秒,楚晨汐就发现了颈部有白环,腹部紫红色的野鸡。
从板凳上,跳下来,走到栅栏门口,将栅栏门打开,随之缓步进入鸡棚,将角落里的小野鸡指给风铃儿看,“铃儿,你要的是这种野?”
“哈,没错,就是它。”风铃儿在兴奋地跳下凳子前,嘱咐楚晨汐将那只野鸡抓住。
楚晨汐点点头。
风铃儿走进鸡棚,对楚晨汐点了点头,手上的银针瞄准时机一扔,那野鸡便晕倒了。
其他野鸡见状,忽然飞窜起来。换羽的季节,鸡毛翻飞。
风铃儿的衣服上,脸颊上,头发上,全部都沾上了鸡毛。
嘴巴里还不小心吃了两片。
风铃儿欲哭无泪,“晨汐,你看我……呜呜……”
楚晨汐忍住笑,连忙走过来,伸手将风铃儿脸上的羽毛,身上的羽毛,头发上的羽毛撩走。
正要拉着夫人出鸡棚呢。
风铃儿又失声尖叫起来。
“晨汐,我踩到野鸡粪便了,呜呜。”
楚晨汐懊恼。
自己走进去,啥事儿都没有,但夫人却连倒了两次大霉。
真是流年不利。
将脚上的绣花鞋踢进地里,风铃儿才开始脱衣服。
一边哭诉,一边吵着要洗澡。
楚晨汐手忙脚乱地,连忙替风铃儿烧热水。
顺便拿了干净的绣花鞋让夫人穿上。
“洗完了再穿!”风铃儿固执地转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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