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朝臣动了动嘴,还想反驳,可是看过她刚才和祈猛的精彩搏杀,又默默地闭上了嘴,谁也不想在这个时候触她的霉头。从来都没有哪位大将把含元殿当做自家的演武场,和手下的副将当场厮杀,可是这位李少将军就这样做了,她那种不计后果的行事风格,让他们望而却步。
整个含元殿都陷入了一阵死一般的沉寂。
还是谢珝打破了这个僵持的局面,她幽幽道:“来人,把李少将军带来的证物都呈上来。”
李清凰抱着一团皮甲,语气铿锵有力:“陛下,请容末将亲手将证物呈上!”
谢珝闭了闭眼,抬手支着额:“那就劳烦少将军你了。”
李清凰抱着这些残破的皮甲和武器一步一步沿着龙首道往前,每踏出一步,就离那把象征天下至高无上皇权的座椅更近一步。她下颚紧绷,星眸清亮,她就像一把尖刀,一往无前,不计后果,誓要扫平面前的一切障碍,她就像一道璀璨的晨曦,穿透浓厚的雾色。
女帝谢珝望着她那张坚毅而沉着的面孔,忽然有了一丝恍惚。
李清凰并不像她,除了容貌,就再没有跟她相像的地方。而李清凰也不像先帝她的丈夫,她的丈夫是个温和软弱却又多疑的男人。
她不像她,也不像她的丈夫,她到底是像谁?
或许是像他们谢家人,像那位战死在沙场上的谢老将军,都有一股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执拗和血性。
李清凰走到近前,单膝跪地,她就是跪,也跪得腰背笔直,跪出一股傲雪欺霜的风骨。她将手上的证物高高举过头顶,身形没有一丝摇晃。
谢珝挥退了身边的大宦官,亲自站起身,接过了她的手上的皮甲和兵器。那些东西一到她的手里,她的脸色便沉了下来。太轻了,这分量一入手,她就知道这实在是太轻了。武器不是纯铁打造的,里面还掺杂了别的东西,那些皮甲粗制劣造,里面用作防护作用的铁片只是包了一层薄薄铁皮的玩意,这样的防具和武器,若是上到战场,就只有打败仗的份!
谢珝用力把手上的东西扔到了脚下,满面怒容:“萧尚书何在?”
粮草辎重都是兵部划拨运送过去的,这仅仅是明面上的,而这些粮草辎重经手的面还要更广,至少工部户部都是逃不掉的。朝臣贪污的事情,一般都不会直接爆出来,毕竟一层层的大小官员都收过好处,一旦爆出来后果严重,比如当年户部的贪墨案,就牵扯甚巨,甚至还拉扯出好几个亲王公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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