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凰道了谢,捻起一块放进嘴里,细细嚼了几下。时隔多年再一次吃到这种贵妃糕,她其实还挺感慨的。
顾长宁直勾勾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见她当真吃了下去,并且也不见什么异常反应,这才异常失望地收回了眼神:“……”他突然跟林缜那双清淡的凤目对视着,他有点尴尬地咳了一声,不用别人提醒,他也知道,他盯着别人家的家眷盯得太认真,多少总是会引起旁人误解。
顾长宁连忙解释道:“我就觉得这糕点很好吃,才让家里的厨子试着做了几回,这回是味道最相似的了,忍不住看看嫂子是不是也跟我一样爱吃……”
林缜看着他,没说话,可是他的眼神已经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你是蠢货吗?
李清凰一听他这样爱吃,忙把盘子推到他面前:“既然顾大人这样爱吃,那就多吃一点吧。”
林缜开门见山道:“我是想问问关于赵衡那件案子。”
一说到案子,顾长宁就立刻把他摊在书桌上的案卷搬到林缜面前:“就算你不说,我也是打算让你看看的。”林缜曾经在刑部任职过很长一段时间,刑部其实并不是什么很容易待的地方,一些疑难案子,解决得好也未必会有什么功劳,可若是不解决那就是你的失误,那些案子背后或许还有门阀世家的势力,要断案又不要因为断案丢了性命和官帽,这才是真正的困难之处。
林缜是从刑部寺中一直擢升到刑部侍郎,再是一个三级大跳当上了户部尚书。
他在刑部的那段时间里,的确是断过不少旧时搁置下来的案子,顾长宁现在拿这件案子来向他讨教,自是找到了行家。
林缜看完卷宗,思索了片刻,回答:“这看上去不但有证人,还有确实的证据,可是……”
顾长宁一击掌,激动地站起来:“就是觉得哪里很奇怪是不是?不管是证人,还是证据都实在太凑巧的,简直就像有人已经准备好所有证据,只等那个赵衡坠入觳中,就可以把那些准备好的东西全部堆在他的身上!”
李清凰在林缜看卷宗的时候,就在一旁偷偷瞟着,见他们聊上了没有注意到她,就悄悄地打开了卷宗开始飞快地阅读起来。
这件案子的陈述十分简单,开始的陈述是离平远城外十里随宁镇上的一户人家的奶娘,她外出买菜,回来之后正看见自家的小姐死在家中,而那个杀了人的小贼就站在小姐的床边,那个人后来经奶娘指认,正是赵衡。赵衡见有人进屋,突然扔下了手上的那把染血的柴刀,一把推倒了奶娘,从院子里翻墙出去。正因为前段时间林缜夫人被掳的案子,奶娘其实认出了他,她在被推倒后额头磕在桌角,昏迷了一会儿,等醒过来第一件事就是跑出去求救,而因为这奶娘满头是血的模样实在惊人,很快就有人陪她去了知县县衙。
县衙的衙役立刻就赶去现场,看到了胸口淌血的女子,按照那个女子的尸首僵化程度推算,她已经死了有一阵子,只能推断出是七八个时辰之内死亡的。
知县立刻就把这案子跟顾长宁报了,然后去拿人,很容易就在平远城城北的宅子里抓到了赵衡,顺便还搜出一件带着血迹的衣服来。
那遇害女子的院子里还留下了一个血脚印,跟赵衡的鞋印大小基本吻合。
这样一来,人证物证都是齐全的,甚至赵衡手持柴刀,柴刀上还滴着血的场景都有人目击,几乎可以说没有再次审案的余地了。
李清凰从听到刘老头说这件事的时候,就直觉有地方不对劲,于是格外留意地看了那遇害女子所住的地方,正是她之前去过的随宁镇,而那个女子是和自己的奶娘住在西面。
而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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