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缜偏过头,正好含住她的耳垂,低声道:“明年我就能出孝期,该回长安了。”
她极力表现出对于长安的冷漠和不在意。她知道此去长安,多半凶险,结果也未必会是什么好结果。即使是好结果,那些陪她一道枉死的将士们都已经埋骨他乡了,也不过只是一种无可奈何的祭奠罢了。
他侧过脸,贴附在她的脸颊上,耳鬓厮磨:“我知道你想回去。”
而且,我会尽己所能地帮助你。
大概当真是被林缜那碗红糖水煮鸡蛋一语中的,她翌日醒来就觉得小腹紧缩,有种钝痛坠在小腹下面,好像有个钝刀子慢慢地凌迟着她。
前一日她还很强横地跟黄氏对着干,给了对方一个永生难忘的教训,现在却不得不缩在床上,疼得走不动路。
林缜这回煮了一大锅生姜红糖水,哄着她热气腾腾地灌下去。
林兮之撑着脸颊羡慕地看着她,幽幽道:“四哥对你真的很好哪。”
谁家丈夫肯会为妻子亲手煮红糖水的?更别说,她家四哥如此雅致矜持的一个人,忙前忙后地围着她转。就是她这个当妹妹的,至今都没亲手喝过一碗四哥亲手煮的糖水呢。
李清凰整个人都蜷在被窝里,像只虾子一样拱起:“可是我真想跟你换一换啊。”
不喝红糖水有什么关系,只要不痛就好了啊。
林缜见林兮之窝在那边什么事都不做,只会打扰她,便把她赶了出去。他扒开被窝,只见李清凰疼得脸色惨白,额上都是汗水,也吓了一跳:“我去找大夫来看看吧。”
李清凰费力地从被窝里拱出来,抓住他的衣袖:“看什么大夫,这就是这样的!”
“是吗?”林缜有些狐疑,转念一想,又有点担忧地望着她,“会不会是我那晚”
李清凰想对他怒目而视,最后还是变成了一个有气无力的白眼:“跟你没关系的。”
“我当时有点控制不住,”林缜说着说着,竟是脸红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弄伤你……”
李清凰无力道:“真的跟你没关系。”
她从前身子骨强健,别说是这种小毛病了,一年到头连个咳嗽都没有。虽然她知道有人来小日子时会痛得打滚,可也就是听说,又觉得这痛又能有多痛,难道比被人砍一刀还痛吗?结果现在算是亲身体会到了,虽然不会比被人捅了一刀子来得更疼,可是这种让人软弱的感觉却是她非常痛恨的。
她堂堂少将军现在因为痛经而窝在床上下不了地,这得多憋气。
林缜见她实在不好受,就伸手进去,在她捂着的小腹的位置慢慢揉搓,揉着揉着,感觉到她原本紧绷的下颔曲线慢慢放松下来。他边帮她揉小腹边想,他竟然完全昏了头,忘记他现在还在热孝,竟然当真抱了她。西唐官员擢升本来就有一向品行的考绩,若是在热孝中让她怀上了身孕,其实就等于把自己的最大的把柄主动送到周围所有人,让他们随时随地都可以攻击自己。
但是当他醒过来的时候,竟然没有觉得后悔。
而是想着,不知道她会不会后悔。
若是她后悔了,他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要他死皮赖脸地追求纠缠,他肯定是做不来的,就算做了,只怕也不能讨她欢心。大概只有听话一点,体贴一点,至少能让人不觉得厌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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