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凰诧异地看了林缜一眼,她翻过赵衡的衣物,看到他衣襟上的双面绣,的确是像赵铃兰的手艺,不过这也并不算什么实凿证据,这种双面绣法,整个平远城总是有人会绣的,若是赵衡非要说是别的地方的绣娘绣的,难道整个西唐,就再找不出一个能会这种绣法的人了吗?
她有怀疑,于是在赵衡不肯把陈氏招认出来的时候,故意用铃兰花试探他,结果赵衡果然出了证词。这件事她本来以为就这样了结了,她也不打算揭破赵铃兰和赵衡是姐弟这层关系。更何况就算说了,也不代表什么,他们毕竟是两个独立的个体,赵衡的所作所为未必跟赵铃兰有什么关系。
“什么?”顾氏大为惊诧,“你是不是哪里弄错了?铃兰是有一个弟弟,但是当年就离家出走,不知去向,这要是弄错了……”
林缜道:“没有弄错。我之前就见过他一回儿,当时觉得他有些面善,只是没往深处去想。现在看来,他根本就是处心积虑接近容娘,想要毁她清白。”
他问清楚祖母当时的情况和劫匪的形貌,便心中有了猜测,他帮着顾长宁整理过整个平远城的户籍,对赵家的情况也有印象,赵秀才有一双儿女,他给长女取名铃兰,而儿子则叫赵蘅,是浮水蘅草的蘅,正和铃兰相对。只是这个名字女气,后来便改成了“衡”字。
所以他们才能这么快就找上门去。
林苏叹气道:“那孩子从小失了父母,竟是走上了不正派的路子,可是铃兰对此事定然不知情的。阿缜,你又是何必……”
何必非要把事情闹得这样难看?若是把赵铃兰赶出去,总会有人说他们林家欺负赵家孤女。读书人最重视的是什么?自然是名声,得一个刻薄的名声对将来总是不好的。尤其是林缜,将来还要去长安做官,西唐每年的考评都会有一项德行,若是这件事影响了他将来的评定该怎么办?
“或许赵家小姐并不知情,可她一直住在我们家中又算什么?”林缜的态度很强势,“爹娘,你们若是觉得此事不妥,那也无妨,我可以搬出去。”
李清凰忙拉了拉他的衣袖,他如果搬出去,那算什么?算是分家吗?林家是不会想要他搬出去的,可是这样一来,就等于他在威胁家人,让他们赶走赵铃兰了。
他话音刚落,外门响起了嘭得一声巨响。林兮之重重推开门,死死地盯着林缜,一脸不敢置信:“四哥,你这是怎么了?你从前都不会这样的?!”
刚才议论的主角赵铃兰则站在她身边,手上的盘子摔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地面上滚落了好几块糕点。
林缜握紧了李清凰的手,朝她安抚地笑了一下,又继续道:“我本来就想去乡下住几日,乡下清静,明日便出发。”
顾氏知道自己的小儿子从小就很有自己的主意,一旦决定了,谁都不能改变,他当年离开家去越麓书院求学,也不过十一二岁的年纪,她和丈夫都觉得儿子年纪太小,孤身一人去外地求学实在太过辛苦,都不愿意他去,宁可他待在近思书院,就算近思书院的师资要差一些。可他直接整理了几件衣裳,背着书箱就跟着商队走了。
林兮之对着他怒目而视,她本来就声音清脆,可是一旦大喊大叫起来,就破了音,那嗓音就格外尖锐了:“四哥!你是疯了吗?这狐狸精到底有什么能耐,能把你迷得神魂颠倒,连是非都不分了吗?你现在不但要赶走铃兰,还要威胁爹娘!你到底是怎么了?!”
她跑近两步,指着李清凰的鼻子道:“当初她和自己的表哥私奔,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她也不过是个破”
林缜抬起手,狠了狠心打了她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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