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也顾不得帮她说话的那个是最不可能这样做的人,立刻道:“是啊,顾大人明鉴!民妇并无道理要去害容娘,咱们母女之间,磕磕碰碰是有的,但是民妇绝不会做出如此无耻之事。”
顾长宁阴森森地开了口:“我原本也觉得你并无可能陷害自己的继女,可是……当日在溪园诗会,你那亲生的小女儿不还叫嚣着让林夫人去死吗?但是这一幕,在场的平远城仕子都可以作证,你说你陷害自己继女的理由是什么?因为不是亲生的,就可以随意陷害了吗?”
林碧玉才是陈氏的亲生女儿,她叫嚣着让姐姐去死,还能为了什么?当然是看上姐夫了!
一众百姓有的交头接耳,有的捂嘴窃笑,总之看陈氏的眼神完全都变了。正因为陈氏一贯会做表面功夫,她展露在外人面前的都是她端庄善良的一面,现在这一面被无情地撕开了,她并非真正良善之辈,她根本就是想谋夺继女的性命,只因为她嫁了一位好夫君。
林缜一直沉默地看着事态变化,眼见李清凰一脸饱受打击的哀伤表情,伸臂将她搂到了怀里,用袖子遮住她的脸。李清凰简直要笑出来,尤其是看到陈氏从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的狂喜转变成仓皇失措的失态,她真是觉得挺过瘾的。她不是端着那张伪善的面皮背地里坑害林容娘吗?现在她把她曾经对林容娘做过的那些全部都还到她身上,让她也尝尝百口莫辩的滋味。
林缜这一动作,旁人一看就知道他是在回护自己的妻子,别人总是说林缜什么都好,就是娶妻没娶贤妻,被林容娘坑了,可是现在看,坑不坑什么的另说,但他应当是对自己的妻子十分关怀,绝不是外面人云亦云的两人关系冷淡。
反而是陈氏,她的所作所为可就耐人寻味了,如果她能使出这种下作手段坑害自己的继女,这难道是第一回吗?过去的关于林容娘那些不好的传闻到底是怎么传出来的?是否也是陈氏在背后搞鬼?
一旦她的形象破灭,大家都会去怀疑过去所发生的事,觉得是不是里面另有隐情。
赵衡又道:“当时我收了陈氏十两银子的银票,在茶楼见的面、谈的事,大人可以找茶楼的老板问问是否有此事。”
顾长宁早就把茶楼的老板找来了,现场一问,果然如赵衡所说,他们的确是见过面的。而刘老头又道:“当初找我牵线接下这桩生意的是林府的杜管家,当时也有许多人亲眼所见。”
那家家常卤肉铺子里的食客都是在城北混着的人,只要刘老头让他们作证,他们自然就会作证,若是他不让,保证没有一个证人。
陈氏见事态发展到了如今这个地步,指甲几乎都要掐进手心里,忙嘶声道:“顾大人,这些事都是老杜这刁奴自作主张,民妇根本不知情,最后那些混混起了敲诈之心,非要同民妇见面,民妇才会去的请大人明鉴啊”
顾长宁低低地啧了一声,觉得有点不耐烦,这件事已经很清楚了,陈氏却还要苦苦挣扎,杜管家也不过是个管家,是为陈氏办事的,若是陈氏没有吩咐,又怎么会自作主张。他重重地拍了一下案头,冷声道:“既然如此,那就去把杜管家一并喊来,本官自会亲自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
“但是,”顾长宁继续道,“若是被本官发现又是陈氏你在胡乱攀咬旁人,那就是罪上加罪,罪加一等。”
这边顾长宁才刚遣人去找杜管家,而杜管家却在陈氏被官兵拿人时就驾着马车去找在平远城旧友家中作客的林思淼,他急急将自家老爷送到知府衙门的门口,正好迎面碰上一群气势汹汹的官兵。他们二话不说,直接将他擒拿了下来,把他也押上了公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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