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殊想了想也对,裴家在内城的另一面,离这里太远,坐马车还得小半个时辰,还带了会行凶的醉鬼回去,万一出什么事,他叫天都叫不应。
待裴殊走后,李清凰搓了搓手,兴奋道:“你去问王老板讨个麻袋吧,我们这就动手把人给套回去!”
林缜奇道:“套麻袋?”
不是说好了是她最得力的副将,就只有套麻袋这样的待遇?
李清凰理所当然道:“我又不是要把他接回家去住,我是要拷问他。你说得对,这样试探来试探去真没意思,还是让我把人一个个都捉回来慢慢拷问吧。”
林缜:“”不是,他说这句话真的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要劝她三思而后行,全盘考虑清楚再动手,根本不是要劝她走这种极端。
“刘禅太凶悍,我暂时还捉不了,不过裴桓之呢,还是挺简单的。”李清凰笑道,“他家人还住在隔壁,虽然他回来的次数不太多,但总是会有机会的。”不光打听好裴桓之是每月初一十五必定来看姨娘和妹妹,甚至连空置的小黑屋都买好了,她觉得平远城那混混帮派的想法就很不错,小黑屋就要选在最热闹的地方,这样别人就算经过,也根本不会去注意那一处窄小的民居,肯定第一眼去注意那些豪华酒楼和秦楼楚馆嘛。
她一个人很兴奋,可林缜无言以对。
所以说,他说什么都没用,最多是劝她从一个极端走到了另一个极端。
林缜真觉得有点心灰意冷,了无生趣:“你是连地方都选好了对不对?在哪里?”
李清凰有这个打算大概是不止一日两日了,光是看到那间夹在东市最热闹地段的民房,他就知道她到底琢磨了一个什么样的计策出来,果然还是她从前那一贯粗暴简单的风格和手段。
等到他认命地扛着醉酒昏迷的陶沉机进去,忽然眼前一亮,李清凰擒着一盏油灯,让整个屋子充满了晕黄的光亮。她弯下腰,翻起屋子里的一块石板,露出了底下的一个仓库,从前一般人家家里都会有这么一个地窖,用来储藏一些食物,不过近几年风调雨顺,粮食充足,也很少会有人家去建这种地窖了。
等到他把陶沉机背到地窖下面,又倒抽了一口气,语气凉嗖嗖的:“这些是你从哪里弄来的?”
环顾这一整个地窖,虽然里面的空气散发着一股难闻霉味,地窖修得也有点矮,他这样站着都有撞到天花板,可是嵌在墙壁上的铁环,案板上放了几把刀,还有卷在一根订满铁钉的柱子上的皮鞭,他都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才好。这里面的铁器数量肯定是超过了官府管控的范围,但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有了银子总归是能通过特殊渠道买到足够的铁器的。
李清凰兴致很高地回答:“你家端墨这么能干,怎么可能没有门路,带过我一回,我当然也就熟门熟路了。”
她离开长安的时间太久,已经弄不清楚长安的黑市到底是什么情况,只要有人领过她一回,按照她的生存经验,她下一次就能自己办得妥妥帖帖。
原来是端墨。林缜若有所思:“他记性向来不太好,现在都忘记该听谁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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