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雾气迷蒙,我不记得该怎么驱散迷雾,但下意识地轻轻拨开迷雾,从中钻了进去。
“烛照,西海动乱,我须得前往镇压,你先回神界,我去去就回。”银发男子轻抚着身下坐骑乌黑发亮的毛发,银色的瞳孔纯澈如冰山雪莲。
我看着这和小卓长得十分相像的男子,惊呼道,“父君!”
他回头朝我的方向望了一眼,但什么都没看到,又转回了头,勿自笑道,“看来是我年纪大了,竟听到有人唤我父君!”
烛照乖巧地在他怀中蹭了蹭,“主人,你也老大不小了,是时候找个心仪的姑娘,生一对可爱的儿女了。”
父君笑而不语,辞了烛照,往西海飞去。
我在他身后跟着,但他的速度太快,仅跟了一小段,我就将他跟丢了。
迷雾再起,我照着方才的法子,用指甲将迷雾划拉开来,刚探进身子,就发现自己已经身处西海岸。
父君白衣飘袂,和前西海阴蚩尤族族长对峙着。父君身无一物,而阴蚩尤族族长手执红缨枪,先声夺人。
“来者何人?”
父君施施然甩着袖,设了棋局,盘腿坐在地上,“在下水神百里项渊。”
“我阴蚩尤族素来与神界井水不犯河水,你来做甚?”族长以红缨枪砸地,他身后,波涛汹涌,大气磅礴。
“牧莛,坐下陪我下一盘棋。”父君再次邀请着他。
阴蚩尤族长放下红缨枪,坐在父君对面,“你究竟想怎样?”
“一局定输赢。”父君手执白子,接着说道,“若我输了,从今往后再不牵扯西海纷争。若是你输了,你须答应我,不再挑起战乱。”
“这盘棋,我不下!”阴蚩尤族长作势要起身,往回撤。
父君悠悠开口,“我以三万年神力造的此棋局,若分不出胜负就离席,将死于横祸。”
阴蚩尤族长只得坐下身,手执黑子,满脸凝重,“九重天上那位,值得你救?”
“天下苍生,不分贵贱。我救人,向来一视同仁。”父君又一颗白子落下。
我坐在他边上,不看棋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父君。
他和小卓极为相似,但又有不同之处。他爱笑,笑起来璀璨的眼珠子都在熠熠生辉。
我凑近他耳边,一声又一声地唤着,“父君,我好想你。”
他抬头四下张望,以手扶额,“今日这是怎么了?总感觉有一小丫头唤我父君!”
“瞎嘀咕什么呢?”阴蚩尤族长棋艺不精,颓势渐显,愈发烦躁。
父君摇了摇头,忽而抬眸看向他,“你有没有孩子?”
“二男一蚩尤族长提及孩子,脸上的神情都柔和了些,“老大牧野,深得我心。小小年纪,懂兵法,善攻略,一身武艺,注定是大将之才。”
“我喜欢女儿,软软糯糯,贴心温暖。”父君如是说着,眼神忽然看向身侧的我。
他揉了揉眼睛,“刚刚我好像看到了一满脸刀疤的女子趴在一边注视着我。”
阴蚩尤族长脾气暴躁,见父君总是怪语连篇,气不打一处来,“你是不是欺我西海无人?这么戏弄于我!”
父君摇了摇头,“性急伤脾肺,稍安勿躁,再有半刻钟,就该分出胜负了。”
阴蚩尤族长深知只要他输了,就会受神力束缚,不得再挑起战乱。
他不想这么轻易地,就放弃一统六界的宏伟梦想,于是掀翻了棋局,愤然离场。
父君震惊地拉着他的手,警告道,“未分胜负前,不得停止!把棋子捡起来,我们继续!”
阴蚩尤族长毫不客气地甩掉父君的手,“谁信你的鬼话!”
阴蚩尤族长转身,拾起红缨枪,朝着西海走起。
忽然间,风起云涌,狂风大作。海面上有巨型礁石朝着他飞来。
父君力挽狂澜,逆转了礁石的方向,却不料阴蚩尤族长一个踉跄,被小石子绊倒,红缨枪直接贯穿他的脑子,血浆飞溅。
父君在他边上被溅了一脸血,心虚地用阴蚩尤族长的衣袖擦拭着脸上的血迹,仓仓促促遁逃而去。
原来,父君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我噗嗤笑着,正准备跟上前,西海中浮上了一大片黑压压的阴蚩尤族人。
我回头望着,为首的女子哭得声嘶力竭,以头抢地。
“娘,你不要这样!”稚漪公主和李牧桑一边劝慰着为首的女子,一边放声大哭。
虽然阴蚩尤族长的死和父君关系不大,但看到这样的场景,我还是忍不住心疼这群刚刚失去挚爱的人。
没想到,为首的女子举起红缨枪,贯穿自己的腹部,并以自己的死诅咒族人,让所有人为阴蚩尤族长殉葬。
不过,临死前,她还是将自己三个子女安然送回了西海,并为李牧野留了一支精兵,以便他东山再起。
原来,罪魁祸首是李牧桑的娘!我恨不得上前,踹两脚那恶毒的女人。
迷雾再起,眼前一片迷糊。
再拨开迷雾,父君正被阴蚩尤族人追杀着,从云端落入幻境,正巧砸断了母皇的手。
母皇恼羞成怒,杀意顿起,但见父君貌美,就改了心思。
趁着父君昏迷之际,霸王硬上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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