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传出的声音清婉娇柔,院的溪水、竹叶还有虫仿佛都自愧不如,不约而同的沉寂了下来。
黑衣汉子轻轻推开房门,绕过房间正一个大木桶走到一张几前,几边一名长须老者和一位美貌的妙龄少女正在对弈,黑衣汉子行礼后走到老者身边耳语了几句,老者一脸的倦容一扫而空,圆睁双眼放声大笑道:“甚妙甚妙!立即整军待命,听我号令行事!”
“喏!”
黑衣汉子行礼后迅速离去,老者满面春风的走到木桶前狠狠拍了拍桶斜躺在水的年轻人的肩膀笑道:“师弟果然是妙计,愚兄佩服!”
年轻人却大皱眉头,撩起短衣指着自己右侧腹部只吸凉气:“咝,师兄,轻轻,又岔气了!这儿,一到这儿四处乱走,隐隐作痛。”
老者按住他的左脚,在大拇指后两跖骨间来回按压,若有所指的沉声道:“忧思过度,肝郁气滞所致,勿嫌愚兄啰嗦,师弟武双全,当发愤图强图创宏业才对,不可因儿女情长自甘沉沦哪!”
“你虽然是师兄也不能没有根据随便毁人名誉啊!”
年轻人偷偷瞟了一眼少女,见她离的稍远似乎没有听到才放下心来,不满的撇撇嘴声道。
“哼,你刚刚及冠未曾娶妻,我却观你久经男女之事,哪里冤枉你了?酒色伤身,你尚年轻,切记不可纵欲过度……”老者一边喋喋不休的教着,一边告诉少女取来金针,少女熟练的在年轻人的太冲和行间两穴泄针引气,老者自己则分别在其都和期门两穴用拇指抵住运气。
年轻人脸一红,当着美人的面怎肯承认,急忙毫不客气的揭短转移话题:“这也能看的出来?师兄休要唬我!此外师兄前日还曾向人讨教双修之术,那不叫纵欲了?那不怕伤身了?”
老者闻言立即拧起眉头气愤的辩道:“嗯?竖子安敢胡言乱语,双修之术乃高深道法,岂是寻常房事能够相提并论的?”
少女听闻一老一少越越不像话,羊脂美玉般的俏脸涌起一抹红晕,娇嗔道:“爹爹!”
“呃,罢了罢了,你这等黄口孺子懂什么,集精神,闭眼睛!哼!”老者这才意识到女儿在身旁,急忙止住这少儿不宜的话题。
听着一老一少你来我往的斗着嘴,少女在旁早已忍不住笑意,偷偷瞥见年轻人闭了眼睛才不禁悄悄掩口而笑,这一笑真如繁花绽放,娇艳无,若被年轻人看到不免又得整夜失眠。
半个时辰后,年轻人长出一口气,紧皱的眉头舒缓了下来,老者微微一笑取下金针命女儿收好,吩咐女儿回房休息后坐在一旁闭目养神。
临关门之际只看到年轻人正冲着自己无声的用口型道:“师妹晚安。”少女立即绷起脸来愤愤的瞪了年轻人一眼扭头快步离去,年轻人有些气馁的坐回水。
直至卯时,窗外传来一阵子鸡鸣声,听到门外传来重重的脚步声和鱼鳞铁甲哗哗作响的声音老者起身开门,一个身披甲胄腰悬长刀的英武将领躬身行礼道:“启禀府君,严颜所部人马已至城外,严颜携二子随行求见府君。”
老者哈哈一笑朝年轻人招招手道:“子渊,今日到此为止,你好生歇息,我去会会那严颜老儿。”
泡在水里的正是刘启,一个月前他们一行四人终于赶到江州,没敢直接进城,仍是先住在城外再派高腾进城打探情况,哪知太守赵笮率军在外征讨黄巾未归,一路风餐露宿加诸事不顺心情极差,思亲心切的刘启病倒了,浑身疼痛高烧不退,刘启意识不清昏昏沉沉,根本没法给自己探查病因开药治疗,把程观等人吓的半死。
还好,三天之后老天像是对他考验够了,赵笮终于回了江州,程观无奈只好硬着头皮闯了太守府。
赵笮明显李茂厚道多了,看了于吉的书信之后当即冲着书信大礼跪拜,然后立即亲自随同程观将刘启接入太守府,赵笮自己的医术不差,开药服下后刘启的病很快得到好转。
这位师兄亲自悉心照料刘启,并通过师傅信的嘱托和自己的探查,找到他的病根在于修炼师传心法“正气决”,这种练气之法可以算是后世所谓的内家武学的雏形,是于吉的看家绝技之一,修炼之后益处无疑是巨大的,但同时修炼的难度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想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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