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夏狄带着加练过后精疲力竭的路明非回到小区时,一个令他意想不到的人竟然就蹲在楼下等他。
“臭小子总算让我逮到你了吧。”穿着条纹衬衫,下摆塞进西裤里的眼镜大叔看着从车上下来的夏狄,儒雅随和的脸上露出一副阴恻恻的笑容。
夏狄一惊:“我靠,老陈你属狗的啊,我都躲到这儿来了你还能找到我。”
来者正是夏狄那差点拿刀上门催稿的编辑老陈,年近四十了身体还壮的跟牛犊子一样,完全不像是个文字工作者。
他活动着蹲的有些僵硬的身子:“开玩笑,你也不打听打听我陈默人脉多广,这片地界就没有我打探不到的事情,你小子能藏这么多天已经可以自傲了。”
“那你来找我干啥,事先声明存稿没有,命有一条,要你就拿去。”夏狄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嘴脸。
“嘿嘿,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不客气了。”编辑老陈闻言一乐,将拳头捏的嘎吱作响,大踏步朝着夏狄走来。
“我靠老陈你玩真的啊?”
“这能有假,小命拿来吧你!”
在后座上打着盹儿的路明非被两人的声音吵醒,睁着迷迷糊糊的眼睛朝外看去,只见夏大叔正和一個浑身都是腱子肉的眼镜大叔在玩摔跤游戏。
“精力真旺盛。”羡慕了一下无良成年人的体力,他拿起自己的衣服开门下车,打着哈欠朝着楼上走去:
“大叔你慢慢玩,我先回去了。”
编辑老陈看着路明非消失在楼梯口,好奇道:“你还有侄子?”
他说话的时候钳着夏狄胳膊的手可没松,打定主意要将这不听话的小年轻抓住来个情比金坚七天锁,让他知道自己对他的怨念有多深沉。
“那是我邻居家的孩子,带着一起玩。”夏狄眼角余光瞧见周围经过的路人正在用异样的眼光打量着他们,赶忙将散发大学兼修哲学的老陈推开:
“行了别让人看笑话了,来找我啥事儿啊?要是找我要稿子的话就免谈啊。”
老陈也是要脸的,刚才纯粹是一时上头想抓着他揍一顿,现在冷静下来便说起了正事儿:
“这周五是咱们终点文学出版社二十周年纪念日,上边点名要把你带过去,所以你得跟我走一趟去京城总部参加二十周年庆典。”
“啊,打个电话的事儿,怎么还劳烦你老人家过来跑一趟?”夏狄挠挠头有些疑惑。
要知道老陈不仅是他的责任编辑,同时还是终点文学出版社分社的副主编,在这一亩三分地也算个领导,今儿个竟然屈尊过来跑腿,难不成是他竞争主编的位置失败被踢出核心层了?
该不会是被他夏某人的拖稿行为牵连了吧,这次过来就是为了把他带去京城总部接受人民群众的审判,等他屈服交出存稿安心写书才能算老陈将功赎罪?
老陈斜了他一眼:“我打电话你就会去?”
“当然不会啊。”夏狄有些莫名其妙,在这里欺负小孩儿多好玩,跑大老远和一群不认识的人虚与委蛇互相客套给自己找罪受吗?
他可记着自己的人设里有个内向腼腆小社恐的性格特点,到时要是一反常态变成社交恐怖分子,人家不得怀疑他江北兽超进化了。
老陈两手一拍:“那不就结了,我来这一趟就是为了亲自押……亲自陪你去京城!”
“你是不是想说押送?“夏狄眼神狐疑。
“你听错了。”老陈充分展现了什么叫文化人的脸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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