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刚放亮。
陆菀因心中有事,天刚亮就醒了。
今天要去谢府参加谢知衍的葬礼,对她来说,是大事。
陆菀看着铜镜中精致小脸,“今儿,我要给谢世子长长脸。知若,选套最好的素服。”
“是。”
她以晋文侯府未来世子夫人出现,身份自然不同,不能太过随意。
陆菀本就替母亲戴孝,素净的襦裙首饰备着十来套。
知若选了一套月白银丝缂丝夹层褙子,云锦千褶裙,头上带了一顶珍珠冠,配一对东珠耳琅,再披上白色狐皮斗篷。
素雅高洁又气派。
“长姐。”
陆修宁站在门口,穿着一袭新的月白锦缎襦袍,带着黑色巾帻,披着白棉夹披风。
松萝跟在后面,挽着一个竹篮子,里面放着黄黄的一堆东西。
“宁哥儿,吃早饭了吗?”陆菀对他招手。
“吃过啦。”陆修宁走进来,腼腆问,“长姐,修宁可以一起参加姐夫的丧礼吗?修宁亲手给姐夫折了元宝,想亲手烧给姐夫。”
陆菀还没习惯姐夫这个词,耳根微红,“当然可以啊,真乖。”
伸手摸了摸他的披风,“知若,我记得有块拼接好的大银鼠皮?”
“是啊,是谢世子的聘礼呢。”
“拿给松萝,给宁哥儿做件大氅。”
“好的。”知若很快取了交给松萝。
陆修宁赶紧谢了。
陆菀只带了知若和拂晓跟着,陆修宁没带人。
姐弟两一路聊着陆修宁的功课,不知不觉就到了颐寿堂。
知秋听到声音就打着帘子,行了礼,笑道,“大姑娘和三少爷来得这样早。”
“祖母用过早饭了吗?”陆菀笑问。
“用过了呢,正等着大姑娘呢。”
陆菀进了屋,绕过八扇紫檀木嵌砗磲迎福百子屏风,就看见一张红漆雕花罗汉床摆在临窗。
这两件都是从锦绣阁搬过来的。
陆老夫人穿了件深色祥云缂丝褙子,墨蓝色襦裙,配同色抹额,发髻只簪了深绿钿花将盘发固定。
简单素净,却很富贵。
祥云缂丝是陆菀母亲送给她的,单这一件便价值两百金不止。
“祖母安好。”陆菀笑着上前和陆修宁一起见礼。
陆老夫人瞧见俊美挺拔的陆修宁有些诧异,“宁哥儿?长高了许多啊。”
差不多半個月没见到他了,以前以为他去族学了。
陆修宁端正的又行一礼,“祖母,修宁这两天吃得多,长得快了些。”
好一副翩翩少年的模样。
“嗯,不错,宁哥儿长得最像你父亲了。”陆老夫人高兴点头。
长子陆善渊是她最有出息的儿子,也是中过举的。
可惜,陆善渊膝下只有二名庶子,一个是庶陆修旬,今年17岁。
另一个八岁的陆修宁还没入族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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