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下,他犹如鬼魅般妖艳。
孙鹏眼睛都看直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殿下……此去诸多凶险,您还是,三思……”
墨玹抬手制止他,慵懒地舒了口气:“唐天政的人已经不到两万,在援军到来之前,他断不敢再轻举妄动。他不动,本宫可得找点事情做做!我要的一百精锐呢?”
孙鹏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已在十里外候着了。”
“确定他不在军营?”
“确定,唐天政近几日都在行宫留宿,军营只有慕容将军。”
“很好,天时地利人和,天助我也。”
“殿下……”孙鹏面露担忧,“您到底想干什么?”
墨玹摸了摸下巴,笑得意味深长:“听说那个慕容浔是和唐天政从小一起长大的挚友,这种人也有挚友?本宫实在是好奇,想和那慕容将军叙叙家常。”
孙鹏嘴角抽了抽,苦笑:“殿下是想学苏皓将军,活捉了那慕容浔?”
“不。”墨玹冷笑,眸中杀气骤闪,一字一句道,“我要他死!”
这一夜,秋素雅辗转难眠。
不似往日,这次不是因为焦躁不安,而是恐慌,极度的恐慌。
黑暗中,她轻抚着微微隆起的小腹,阵阵颤栗,苦苦熬到了第二天清晨。
用过早膳后,司琴那张嘴又闲不下来了。
“娘娘,您听说了吗?昨夜王城出了一件大事!”
秋素雅一惊,忙问:“什么事?”
“雍王举兵造反啊!大王差点就被气死了!还好最后平息了下来,据说三日后雍王要被凌迟处死呢!可惨了!”
秋素雅愣了愣,才反应过来:“造反?”
“对啊!听说都杀到景宣殿逼宫了,幸好咱们的王后娘娘足智多谋,略施小计就把那雍王给逮住了!”
秋素雅却缓缓摇头:“雍王有勇无谋,即便他有这个胆子,也不可能杀到景宣殿去啊?既然都杀到景宣殿了,又怎么会轻易被逮住?没道理……”
司琴挠了挠后脑勺,不解地说:“奴婢觉得没那么复杂呀!正因为雍王笨,所以才会被抓住,他要是聪明,那就不会被抓住了!”
乍听这话,似乎也挺有道理。
秋素雅也不再去细想了,管他雍王是真心造反,还是王后给他摆了一道?她现在的首要任务是养好身子,生个健康的小娃娃。别人的生死她懒得管。
三日后,雍王果真被押到午门遭受凌迟酷刑,他的生母尤夫人也在当晚悬梁自尽,自此,唯一有资本与王后争锋相对的美人也香消玉殒了。
秋素雅还没来得及感叹母后的心狠手辣,前线又传来了捷报:太子深入敌营,以一百精锐成功捕杀敌军一万,烧毁营地近百石粮草,并斩杀敌方骠骑将军慕容浔,其首领唐天政带着几千兵马落荒而逃。我军一举夺回三省。
秋素雅听后,惊叹不已。
都说虎父无犬子,可这对母子,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狠绝!
秋素雅一方面惊喜万分,另一方面又对墨玹的冒险行径深恶痛绝,怪不得这几天她总是心神不宁,敢情孩子他爹在玩命啊!回来可得好好治治他。
两日后,押运粮草的队伍准时抵达前线,将士们在经过一场胜战后又能得以温饱,更是人心雀跃,满营欢声笑语。
驿站内,几位将军把酒言欢。
“咱们这殿下可真是绝了!想那唐天政何曾吃过败仗?可咱们殿下一出马,照样吓得他屁滚尿流,逃之夭夭!”
“唉,可惜没能将那厮一并斩杀,这一逃,定然是与大军会合,咱们还有硬仗要打呢!不可懈怠啊!”
“赵将军所言甚是,不过那唐天政到底非凡夫俗子,要想夺他的命,恐怕没那么容易啊!”
“不管怎么说,我军能在数日内夺回三省,也算是奇迹了!各位将军,喝完这一盅,咱们可得养精蓄锐,奋勇抗敌了!”
“好!”
一阵觥筹交错,豪气云天。
是夜,风凉刺骨。
沧州行宫内同样酒香四溢,醉人心脾。
墨玹亲自斟酒,恭恭敬敬递到周若娟面前,不料对方不但不接,甚至极不友好地瞥了他一眼,态度冷傲且相当不屑。
墨玹还是第一次遇到敢在他面前傲慢成这样的女子,不禁苦笑:“姑娘是在怪本宫点了你的穴道,还是不经姑娘同意就把你运到了沧州?”
他不提还好,这一提,周若娟立刻恼怒地瞪着他。
“唉。”墨玹放下酒杯,兀自叹息,“肃州那边虽然还有很多伤患等着姑娘医治,不过沧州这边很快就有一场恶战,要是有姑娘在,本宫也能少操点心。”
周若娟继续瞪他,从小到大她从来没这么渴望能说话,这家伙太无耻了,点了她的穴道不算,回来后也不帮她解穴,直接就“运”到了沧州,至今她都双腿麻木,提不起劲。
可恶的家伙!
“我知道姑娘医者仁心,对于这点小事应该不会放在心上的,不过,本宫还是该自罚三杯,望姑娘海涵!”
周若娟眼看着他喝了三杯酒,气却一点儿都没消,真想骂他一句不要脸。
然而,墨玹接下来的话却令她大惊失色。
“其实姑娘还有个名字,叫风间绿萼,对吧?其实要查和唐天政有牵扯的女子并不难,难就难在,姑娘还有另一个名字。我的人也是绕了好大一圈才查出来,你想听听成果吗?”
周若娟也不瞪他了,直接把目光转移到别处,无视。
墨玹却兴致勃勃,自问自答:“反正天色尚早,听一听也无妨。据我所知,姑娘不但是药王的嫡孙女,还是神医风间紫的后人,自小身负奇能,不仅医术高超,还能洞察先机,与鬼灵相通。你的族人将你视为神女,北周更有一句老话说得好,得神女者可得天下!”
“我说得对吗?”他反问她,嘴角的笑意高深莫测。
周若娟却不以为然,淡定地看着别处。
“至于你跟唐天政的关系”墨玹拖着长长的音调,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笑容邪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本宫还是不明说了!姑娘请!”
周若娟气急败坏,这一次她毫不犹豫端起桌上的酒杯,愤然饮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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