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夫人……”
秋素雅斟酌地喊了一声,没有回应。她又看了看身旁板着脸的某男人,讪讪一笑。
墨玹被她笑得有些发懵:“怎么了?”
“一会儿见到伶夫人,你能不能别乱说话?我怕你说出自己的真实身份会刺激到她,那我就问不出什么来了。”
墨玹讥笑,一笑这丫头还想得挺周到,二笑那伶夫人本来就疯了,谈何刺激?
“你别笑那么阴险!我说正经的!”秋素雅果然摆出一副正经姿态,字正腔圆地说。
墨玹白了她一眼,搞不懂这丫头怎么会把讥讽看出是阴险。
“我看你还是别抱太大的希望,在这种地方住上十六年的人,你以为她还是个正常人吗?一会儿你要是看到个浑身邋遢的野人,可别吓得往我身后躲!”
秋素雅不屑地“哼”了一声,两手叉腰,温柔贤淑的气质瞬间消失殆尽:“我是那种胆小如鼠的人吗?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我还怕她吃了我?”
话音刚落,不远处的正厅陡然传来一声诡异的怪叫,突兀得让人心头发毛。
秋素雅不禁一颤,还真吓了一跳。
墨玹逮着机会就把她搂进怀里,一边憋着笑一边安慰:“爱妃不怕,有为夫在。”
秋素雅对着他的胸膛就是一记粉拳,突然意识到什么,伸手做了个“嘘”的动作。
两人一静,果然听到了一些悉悉索索的响动,从大厅东北角一路朝着正厅大门移动。
那扇门也已经破旧不堪了,墨玹上前一推,门板竟然“哐当”一声重重摔在厅内,顿时震起漫天灰尘,两人捂着嘴不禁咳嗽。
幽深阴暗的厅堂内,桌椅横七竖八,到处是碎裂的瓷罐,灰尘呛鼻,臭气熏天,唯一的活物就是地上那团灰黑色的东西,看起来像个人,又像个猴子。再仔细看,又觉得什么都不像,完全看不出是个什么东西。
秋素雅皱了皱眉,定睛看着那团东西,直到它离自己越来越近,借着门外的光,这才看清是个披头散发的女人。那女人跪趴在地上,枯白的头发遮住了脸,身上只穿着一件袍子,污浊难看,却把她干瘦的身子全都裹了进去,几乎辨不出身形。
“伶……伶夫人……”秋素雅掩下心头的惊惶,试着叫了一声。
那女人突然定住了,一动不动。
墨玹则远远打量着她,什么话都没说,事实上,他根本无话可说。
秋素雅却壮着胆子走了过去,慢慢地蹲下身子,蹑手蹑脚靠近她,小声说:“夫人,您别怕,我是好人,不会伤害你的。”
伶夫人的身子微微颤栗,似乎想退回到角落里去,谁知胳膊却被秋素雅按住了,这一下顿时惊得她啊啊大叫。
秋素雅也跟着吓了一跳,往后连蹦了两步,幸好墨玹在身后托住了她,可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墨玹已经冷声呵斥:“你吓到我的雅儿了!给我闭嘴!”
伶夫人非但没闭嘴,反而变本加厉,上前就扯秋素雅的衣服,一边撕扯一边厉声大笑:“贱人!你终于来了!你终于来陪我了!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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