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里,本小海不止一次的地问过程坤到底什么时候分钱,而程坤的答复总是说“再等等,再等等”,这一等又是好几天过去了。
这期间,吴昊等同事也不止一次地问过本小海关于分钱的事情,但本小海也只能让他们再等等了。
终于有一次,陈晓光以开玩笑的口吻说了一句,“本工,你该不会是想自己把这钱贪了吧。”
明明知道他是开玩笑,本小海心里还是非常不舒服,就不耐烦地顶了一句,“你看我是那种贪心的人吗?”
“我看你就是这样的人呢。”陈晓光不咸不淡地说,也也不知道他依旧是开玩笑,还是认真的。
“就是啊,本工,要不怎么这么久了还不分钱呢?”张宏建也在一旁起哄说。
本小海在心里劝慰着自己,他们这是和自己开玩笑,不要当真,不要生气。
但他听着这些话语时依然觉得很委屈,眼泪不自觉地从眼眶里涌出来,他扭头不敢看他的同事们,怕他们发现自己的眼泪。
“难道我们说对了?是真的想贪了?”这句话陈晓光是笑着说的,但语气却越来越尖锐,越来越刻薄。
“行了行了,你们够了没有?谁要是想自己贪了这笔钱,天打五雷劈。”本小海急转身,大声地说道,眼泪更是疯狂的涌出来。
“陈晓光,张宏建,你们两个这是干啥?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本工的为人,你们至于这样说吗?”一旁的栾凤看不下去了,大声说着他们两个。
“栾姐,我们只是说说,你看他就生气了,这不是心里有鬼吗?”陈晓光恢复了嬉皮笑脸的样子,这更加让人觉得本小海不可理喻了。
而张宏建却又补了一句,“栾工,你的钱多,当然不在乎那点钱了,所以分不分也无所谓了,我们可是盼着呢,用这钱买点什么不行呢。”
“你们等着用钱,那也不能欺负人家本工啊。咱们班长也说了,那钱等一阵子再说,上面的巡查组还在这里呢,咱们这个活本来就是私活,你还想把事情闹大吗?”栾凤的老公在科室里头,知道的消息自然是多,她接着说:
“你们知道这次的巡查有多严格吗?每一件事儿都从各个角度,各个侧面核查,而且查的非常细。比如说一张吃饭的发票,都要查出具体的时间,具体的地点,还找当事人核对,到底是哪几个人吃的。”
“还真这么吓人啊?”陈晓光吐了吐舌头。
“发票的事情查的严,那是涉及钱的事情,严格就严格了。还听说即使职工培训这种和钱财无关的事情,查的也非常严呢,比如培训报表上报的培训人数是十五个人,但检查出实际的签到表上是十四个人,都要查找原因,到底是谁的责任造成不一致呢。”
“可是,这巡查组和咱们分工程款又有什么关系呢?”张宏健依旧梗着脖子问。
“你怎么这么轴呢?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咱这工程是私下揽的活,属于干私活,这是违反公司规定的。”栾凤倒是非常耐心,仔细解释着。
“好吧,好吧,就当你说的对,可是我真想早日拿到这些钱呀。”张宏健说着转身拍了拍本小海的肩膀,“本工,别生气啊。”好像刚才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张宏建这一拍,不只是拍到了本小海的肩膀上,更是在抬起的时候触碰到了他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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