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龙,此人究竟是谁?”
“回阿父,此人乃是帝室之胄,信义著于四海,他胸怀大志,腹有良谋,天下英雄多是沽名钓誉之辈,唯独此人不同,说到英雄杰出,有王霸之略者,我最为敬重便是此人!”
“哦?这般评价可远胜此前啊。”
哪怕是向来严肃的陈珪也不禁动容,他的这个儿子虽然有济世安民的志向,但是藏在骨子的骄傲,就连他都不由得侧目。面对登门拜访,求取钱财屋舍之徒,即便那人有再大的名声,他这个儿子也是心中鄙夷,不将那人扫地出门都是顾及宗族名声。
陈珪眯眼,心道:天下豪杰,能入元龙法眼者少之又少,出声寒微,帝室之胄,名声鹊起,符合元龙种种要求者唯有一人。
一個名字在脑海里浮现,不过陈珪没有道破,他故意问道:“元龙,为父思来想去,实在不知你口中之人是谁?此人与你此前所说的陈元方,华子鱼,赵元达,孔文举相比熟优熟劣?”
“哈哈,阿父你听我细细说来!”
这一问问得陈登连最爱的鱼脍都不管不顾,他奋然起身道:“陈元方,家门严谨,德行俱全,我愿意听从他的教诲!华子鱼,德行清高,如玉般洁白,我愿奉他为坐上宾!赵元达,正直有义,嫉恶如仇,我愿与他为友!孔文举博闻强记,才华横逸,我愿与他畅谈经典!此四人皆是异才,但我不觉得自己弱于他们,可他们想要担上英雄之名,未免有些困难,天下的英雄唯有刘玄德一人!”
“刘玄德....”
陈珪心中叹道,果然如此。
他问道“如此英雄,元龙有何打算?”
“我想借助宗族之力,一来可为刘将军洗去与阉竖走的亲近的嫌隙;二来能更好的为将军造势扬名;三来徐州富饶,纵然将军远在西域,我也有暗线与将军联系,必要时能助将军一臂之力!”
说完陈登见陈珪没有表态,犹如打坐的道长般处变不惊,陈登将怀里的布帛塞进陈珪怀里,他迈开脚步朝着房门外走去,放声笑道:“哈哈哈,刘将军三弟张益德有诗云,少小虽非投笔吏,论功还欲请长缨!大丈夫,安能久事笔研间乎?应当效仿傅介子,班超,终军,前往西域立功,博取封侯!”
陈珪感觉自己的老脸在抽抽,搁这等着他上套呢?
他低头一瞧,瞧见布帛上密密麻麻的字,眼底泛起一道精光,这刘玄德果然不简单啊!
就在陈登的脚要迈出门槛的瞬间,陈珪放声道:“且慢!”
几乎是声音落下的瞬间,陈登就止住脚步,他望向陈珪呵呵笑道:“阿父,您可有决断?”
“唉”陈珪再也无法维持严厉的神情,他无奈道:“真是败给你了,至于决断,就依你所言!”
陈登大喜,连忙拜谢。
陈珪摆摆手,给陈登浇了盆冷水,“勿要高兴过早,目下时局动荡,驰援刘玄德前,你要考虑宗族。”
“这是自然。”陈登又道:“阿父,徐州的天穹来的太小,我并非笼中之鸟,绝不可能拘泥于此!”
“嗯?”陈珪皱皱眉,恢复到往常严厉的模样,“难道你不顾宗族吗?”
“哈哈,等我培养出能保全宗族的子嗣不就成了?”
听到这个回答,陈珪眉头舒缓,满意的点点头,“元龙,还是将宗族放在心上....”
然后下一刻。
陈登的笑声顿止。
“元龙,你怎么了?!”
几乎是在第一时间,陈珪注意到陈登的异样,他将怀里的布帛随意一抛,跑到陈登面前,见陈登眉头拧作一团,双手捧着腹部,面露痛苦之色,向来冷静的陈珪再也不淡定了,他张嘴,‘来人速速唤医者’的话语刚要挤出之时
一仆从匆匆来报,“家主,少主,刘将军使者来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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