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去医院了。”
江雨清叹了口气,眸中依旧纠结与挣扎,
“我先去门口打车。”
“嗯。”
言祖看着江雨清的背影消失在楼道,提起地上那袋牛奶,唰地一下消失在了原地。
...
饭堂,
冯穆穆魂不守舍地端着一盘小山般的食物找了个角落的位置,拿着勺子一勺一勺地把饭菜往嘴里塞。
吃完之后,她淡了淡嘴里的味,才发觉自己吃了东西。
随后又晃晃悠悠地回了空荡的宿舍。
苏琪韵不知道又跑到哪里去玩了,江雨清跟言祖走了,其他人也不在...
只有自己孤零零一个人。
还没到睡觉的时间,可是她却觉得很困了。
冯穆穆坐在床边,看着江雨清那空荡荡的位置,心里越来越不是滋味。
我是不是,不应该这样啊...
雨清她没做错什么,她的一切都在变好,莪应该为她感到高兴。
我这样,不是在嫉妒她吗?
他们会不会觉得我这个人很不可理喻,然后不理我了...
各种想法交织在大脑里,让她更加心神不宁,下意识就像躲进有安全感的被窝里头,把自己的身体给遮掩起来。
可当她刚摸上床单,就发现了里面好像有东西。
冯穆穆疑惑地掀开被子,顿时捂住了嘴巴。
只见八瓶牛奶整齐地躺在被窝里头,围成了一个圈,在正中间放着一张纸条。
【穆穆,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能骗你,也不想骗你,我想继续跟你做朋友。】
冯穆穆拿着这张纸条,眼里的泪水汇成沉重的珠子坠落,打在纸条上,让其的分量变重。
“雨清...雨清...我也想跟你继续做朋友...其实我不是那个意思...”
又过了不知多久,苏琪韵终于疯玩回来了,
“好耶!没有人洗澡,轮到我啦,现在快点,还赶得及在晚自习前洗个头。”
“咦?穆穆你怎么在啊,你还没洗澡...完了,看来我又得晚上排队洗了。”
眼尖的苏琪韵很快就发现了冯穆穆床头那一排牛奶,她眯起狭长的眼睛,看着托腮不停地幸福喝阿滑田的冯穆穆,如同一道惊雷划过头顶。
王瑜...原来也是烟雾弹?!!
师傅!!!!孽徒再也不敢造次了!!!
...
江雨清站在出租车前,四处张望着,对时间敏感的她发现比平时等了更久一些才看见言祖从校门匆匆忙忙地赶了过来。
言祖放慢脚步时,突然打了个喷嚏,嘀咕着怪事常有,跟着江雨清坐上出租车。
“你刚刚去干什么了?怎么花了这么长时间。”
“去了趟宿舍...”
“噢。”
江雨清总觉得哪里不对,他住宿的吗?
最近的她又开始变得嗜睡了,不是因为身体状况变差,而是因为锻炼得勤,身体实在是疲惫不堪。
出租车本就有些狭窄和闷热,江雨清此时靠着言祖的胳膊,短短的路程也睡上了十几分钟。
直到言祖把她叫醒,她才发现都已经到医院门口了。
两人下车之后,径直去到康复中心,周六周日两天,崔医生都只是检查了江雨清的身体情况,因为她最近足够自觉,所以就没必要在医院做这么高强的运动,
“江雨清,如果你能这么坚持下去,以后你就可以不用这么频繁地过来了。保持这个状态,以后每周三和周五过来一次做抗阻训练就行了。之后再逐步提高频率,毕竟你现在身体还要适应一段时间,强度不能太大。”
“像你现在每天下课都有意识地起来走一走站一站,在宿舍也会锻炼一下腰腹和臀部就很不错...”
一边听,江雨清一边扭过头来看着言祖,会说话的眼睛在说,
听见了吧?陪我,不然我就摆烂。
诊室的门口发出两声清脆的敲门声,话语声戛然而止,
“请进。”
林夕西推门而入,手上还拿着一沓纸,
“有些事耽误了,哥,你快走吧,很晚了。”
“好,交给你了。”
崔医生又跟林夕西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听完之后林夕西也是不吝赞声,
“雨清妹妹本身就很聪明的,我看着她的时候她都很认真做得很好。”
崔医生将两人带去器材室,指导了几个动作之后,又看着她练了一阵,无比惊讶,
“这...江雨清,你这恢复速度怎么会这么快?这个重量对于你来说不会导致动作变形?”
江雨清的视线一直放在专心看着资料的林夕西身上,没法解释。
只要这个姐姐在这里,她好像就会这样,能够用很标准的动作超量完成一些训练任务,跟言祖那种会让自己充满力量的感觉不同,她能感受到自己的身体其实没有变化,但动作就是会莫名其妙地改变。
“很不错,休息一下吧,既然如此,我就没必要在这里继续看着了,雨清姐姐,接下来就由你来看着她,略微保护一下就好。”
林夕西抬起头应下,崔医生便离开了这里。
江雨清喘着气坐下,
“小西姐姐...你能过来一下吗?”
林夕西放下手上的资料走来,才发现江雨清好像心事重重,她坐到旁边,轻轻拉起她的手温柔问道,
“怎么了?你是不是舒服?”
江雨清摇了摇头,
“我今天...跟朋友闹矛盾了...”
林夕西默默地将来龙去脉听完,平静却又有力量地说道,
“这样啊,其实,在上大学之前,我一个朋友都没有,那段时间我被所有的人孤立了,但在我面前却没有一个人说真话,无非就是我长得丑,性格又差不会照顾别人的感受,做事也笨。
在一些人的煽动下,慢慢地大家都觉得像我这种人不应该学习这么好,就应该是个失败者。”
江雨清讶异地看着面前这个极具特色的美人,根本无法跟丑联系到一起,就冲着她这么关心自己,更不用谈性格差了。
“那你一点都不在乎吗?”
林夕西释然地笑了,
“不啊,我很在乎的,甚至都快崩溃了。但是直到我遇到了言祖...我就不在乎那些说假话的人说了多少句假话了。”
“我也才知道,一句话,就足够治愈一个人的一生,也足够让一个人离不开另外一个人。”
“所以我相信,既然你们的感情在这之前一直都这么坚固,肯定不会因为这件事情就破裂。”
突然,林夕西手上稍微用了些力气,
“现在我们两个...其实不也是这种情况吗?你的心里其实已经有答案了。”
“你明白的吧,我刚刚说的话,指的是你跟言祖...以及他身边的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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