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在竞争中占据优势,他必须紧紧握住手中的几张有限的手牌,并充分发挥其优势。
能够回溯时间的【命运怀表】,是此刻的他的最大倚仗……
安神汤剂渐渐起了作用,思维散落一地,困意如潮水般上涌。齐斯接连打了好几个哈欠,意识昏沉下去。
另一张床上,常胥也吹熄了床头的油灯,窸窸窣窣地躺下。
一片黑暗中,雄浑厚重的钟声从远处飘来,不紧不慢地敲响十下,悠长而夐远。
……
靠楼梯口的房间中,背包客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紧闭着眼睛数羊。
【2、钟楼的钟每隔两小时敲响一次,敲响十下的时候请入睡,敲响四下的时候请醒来;请相信,在旅馆的房间里入睡是安全的】
规则明晃晃地在系统界面上写着,他不敢怠慢,把各种快速入眠的方法都试了一遍,却越来越清醒。
他叫徐茂春,是个游戏主播,日夜颠倒是常有的事,三十岁的年纪就患上了神经衰弱。现实里入睡尚且不易,更何况是在诡异游戏这完全陌生的环境中呢?
十下钟声响过后,背包客睡意全无,对未知的恐惧在心底如网如织,更让他心态焦灼,难以成眠。
他深吸一口气,在脑海中回忆各种搞笑段子,企图让自己放松下来。他苦中作乐地想,至少自己离楼梯近,出事了可以及时跑路。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背包客终于将呼吸放平放缓,任由意识迷迷瞪瞪。
朦胧间,远方传来悠扬婉转的歌声,似有似无,缥缈得难以捉摸。听不清内容的歌词和曲调混合在一起,透着神秘气息的古怪发音似乎也成了乐器的一种,优美而协调。
木窗不知何时被风吹开,海风携来大海的波涛声,那歌稀释在海浪中,好像只是自然发出的呼唤。
背包客发现自己的心绪不自觉地平静下来,他缓缓起身,走到窗边,远望橙黄色天空下碧蓝色的海。
波光粼粼的海面好像铺了一层银片,华美的景致传递前所未有的吸引力。
好想去海边看看……好想去海边……
背包客转过身,一步步走向门口,推门而出,被廊道间的冷风吹得一个激灵。
不对!我这是怎么了?不能出去!
仅存的理智发出危险预警,他在门边硬生生停住了脚步,僵硬地扭动肢体,想要退回房间。
关节摩擦发出“嘎吱”的声响,用光了他所有的气力,渺远的歌声无孔不入地将他占领,一寸寸抚平他的警惕、思维、认知、记忆……
大脑陡然间变得空白,他觉得自己好极了,身体像棉絮般轻飘飘地,随时都将乘风而去。
他的脸上挂起欢喜的微笑,脚步轻盈地跳跃起来,一级级下了楼梯,穿过空无一人的一楼大厅,向海边走去。
漂浮在海面上的白色鱼群冲他咧开如出一辙的笑容,他受了鼓舞般,一步步走进海里,任由海水一点点没过膝盖、腰腹和头顶……
……
后半夜,高木生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吵醒。
傍晚他和其他玩家一样,捏着鼻子吃桌上的鱼果腹。
别人或许吃不出来,但他却无比确信,那些“鱼”都是人肉的味道!
虽然他早就吃惯了这种食材,但在诡异游戏中,相关食物往往与危险挂钩,他可不愿意为了口腹之欲,把自己的性命搭进去。
已知食物有问题,再喝尤娜送来的汤水就是傻子了——高木生不信那个NPC安了什么好心。
那碗汤就放在床头,他一口没动,自顾自地一蒙头,就睡了过去。
高木生自诩一向随遇而安、倒头就睡,中途被如此之轻的响动声吵醒倒是第一次。
他很快想明白这是诡异游戏的机制搞的鬼,低声骂了一句“操”,接着伸手去拿床头的汤碗。
门外细碎的响动声密密麻麻,如同上百条蟒蛇一同在密林间行进,拖拽着“沙沙”的轻响向门边逼近。
敲门声响起,高木生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脊背直冲天灵盖。他不敢怠慢,忙不迭地将整碗汤灌进自己的喉咙里。
睡意及时上涌,他随手将碗丢在地上,身子往后一靠,就要继续睡过去。
“咚咚咚……”敲门声依旧,越来越响。
高木生意识到了什么,恐惧和悔恨陡然间到达顶峰,他支撑着身子想要坐起,却再提不起气力。
最后一眼,他看见房间的门被从外面撞开,无数怪模怪样的黑影涌了进来……
……
安吉拉做了一个混乱漫长的梦,具体内容说不清楚,她只隐隐记得梦里还有其他玩家,包括陆黎……
她回忆了一会儿,实在想不起来自己到底看到了什么,索性不再为难自己的记忆力了,又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当、当、当、当……”
钟声敲响四下后,安吉拉准时睁开了眼,下意识看向视线左上角的系统界面,眉头在不知不觉间皱紧。
她的身份是“学者”,身份效果是感知金钱的位置。
在尤娜将纸钞发给玩家后,她能清晰地在系统界面上看到,加上自己一共十五个小点。
这是她成为正式玩家后的第一个副本,她武力值较低,也没解锁技能,想来是游戏为了平衡各玩家的实力,才发给她这么个能够获得更多信息量的身份。
只是为什么,才一晚上过去,系统界面上的点就少了两个?
有两笔钱凭空消失了?
还是说,有玩家抢夺了其他玩家的金钱?
安吉拉凌乱了一会儿,只觉得槽多无口:“不是吧?该说不愧是老玩家吗,下手一个个都这么快……老娘我还没来得及动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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