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顺宜没有怀疑她的话,她望着不远处夜色下的城堡,轮廓被灯光照亮,古老的城堡变得像是一个美好的梦境。代入一下,如果是她作为这场婚礼的女主角,确实会感动到落泪,搞不好还会连哭好几场!
就算不代入沈嘉念,只是以旁观者的视角来看,都忍不住深陷其中,仿佛误闯进虚幻的世界,整个人轻飘飘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朦胧梦幻。
她希望自己将来的婚礼也是这样的。
赵顺宜不小心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柏长夏立刻接上:“你没结婚,还能期盼一下,我都想重新办一场婚礼了!”
都怪傅寄忱,勾起了在场每一个女孩子对婚礼的幻想。
沈嘉念被朋友们拉走了,傅寄忱站在原地,单手插兜,在兜里摸到了沈嘉念之前放进去的锦盒,是舅舅送的新婚贺礼,他不禁露出温柔宠溺的笑容,心底也长松了一口气。
如果他不能解释清楚沈氏的事,今天的婚宴恐怕要以遗憾和悲伤收尾了。
想到此,傅寄忱脸上的笑容一点一点消失殆尽,眸中有冷意一闪而过。
嘉念在整个婚礼仪式的过程里都是好好的,换完礼服回来,情绪就不对劲了,他那会儿看出她不太开心,以为她累了,后来又猜测是不是自己策划的婚礼和宴会她不喜欢。现在看来,他想错了,是有人趁着她去换衣服的空隙,在她面前嚼舌根,才影响了她的心情。
他很好奇这个人究竟是谁,有什么目的。
当年沈家、裴家、傅家之间的弯弯绕绕极少人知情,这人是怎么知道的?
心情沉郁,傅寄忱下意识抖出一根烟叼在唇上,翻开打火机的金属盖,想了想,没有点燃,牙齿狠狠啮咬了几下滤嘴。
不管这人是谁,他都不会放过。
傅寄忱想着,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不到半个小时,对方给他回了电话,说监控视频调出来了,截取了一张照片发到他邮箱里。
至此,傅寄忱知晓了在背后捣鬼的人是谁,交代国内的下属,他不希望再看到那个女人出现在沈嘉念面前。
安排妥当,傅寄忱拿下唇上未点燃的烟,拇指摁在烟上撅断了,视线放远,在人群中寻找沈嘉念的身影。
她正被柏长夏拉着跳舞,身上金粉色的裙子在灯光下熠熠生辉,有人影来回晃动,挡住了他的视线,无法看清她的表情。
傅寄忱定定地看了一会儿,视线里偶尔闪过她的脸,应该是在笑,她手里还端着一杯香槟,脚下的舞步毫无章法,杯中的液体随着身体摇晃洒了出来。
他最爱的就是她这般天真纯粹、无忧无虑的样子,希望他能留住这样的时刻,久一点,再久一点,最好是永远。
午夜时分,宴会还未散场,火热的气氛不消反涨。
鲜花和美酒的香气浓郁到极致,沈嘉念喝得醉醺醺的,回到了傅寄忱的身边,身体站都站不稳,靠在他身上,眼睛眯成一条弯弯的弧线。
傅寄忱现在能判断出来,她是真的开心了,她应是喜欢这样的婚礼的。
他单手解下西装,搭在她裸露的肩头:“气温有点低,别着凉了。”
“不穿,太热了。”沈嘉念抬手想要扯下西装,被傅寄忱按住了手,没办法动弹,她蹙蹙眉,声音轻软,“你没觉得晚上比下午还热吗?”
沈嘉念跟朋友们疯了一阵儿,白皙的脖颈上挂满了汗珠,微微凌乱的发丝黏在皮肤上,她唇上水光发亮,沾的是香甜的酒液。
“你到底喝了多少酒?”傅寄忱笑,眼底溢出无奈,“自己什么酒量不知道?”
沈嘉念脱不了西装,干脆不管了,热就热吧,反正她出了一身汗。她朝傅寄忱比了个手势,翘起拇指和小指,其余三指收拢:“六杯吧。”顿了下,她补充道,“不过洒了一大半,可能连三杯都不到,我没醉。”
傅寄忱盯着她樱桃一样饱满红润的唇瓣,眸色加深,声音愈发低魅:“是吗?”
“嗯。”沈嘉念坐在绑着轻纱的白色小木椅上,长长的裙摆在脚边散开,像一朵绽放到极致的花朵。
“那我怎么看你一副醉态……”说话的时候,傅寄忱情不自禁地低下脖子,一点点靠近她的唇,灼热呼吸喷洒在她脸上。
即将触碰到的那一刻,沈嘉念偏了下脑袋,吐出的气息都带着酒味儿:“你想做什么?”
傅寄忱顿住,无声叹息,三秒后,语调轻缓道:“这种时候,你应该保持沉默,然后闭上眼睛。”
“哦。”沈嘉念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你想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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