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吴海晨果然按捺不住了,给顾远打了电话:
“小兄弟,三万六我同意了,你什么时候来签合同?”
“三万六我觉得高了,要不三万五怎么样?”
顾远笑嘻嘻道。
那边吴海晨沉默了片刻,说了句再考虑会,就挂了电话。
404寝室。
哗啦啦一阵响。
这段时间,陈楚忽然迷上了麻将,带着几个人正在寝室搓麻将。
郑超看见顾远收了电话,忍不住问道:“他还在守着那价格吗?”
“傻逼才会租他的房子,估计他又得难受一阵子。”顾远笑哈哈道,先把对方的心理价位提高到一定程度,再一点点压低,他每一次主动降价,都是一次心理折磨。
哪怕对方把门面以三万的价格租了出去,日后一旦想起顾远开的价格,都会纠结。
对于贪心的人来说,让他错过一次高价,剩下的他自己就会折磨自己。
所以说。
人要学会放过自己。
“远哥,你这主意太阴损了。”史劲咂咂嘴。
“系统检测到你的逼嘴里缺少尼古丁,抽根烟,堵住你的逼嘴。”顾远还没说话,陈楚倒先开口道,“这种房东就是该治一治,我还觉得老四手下留情了。”
“确实!”
顾远摸了张牌,点点头,“如果再缺德点,我就坑他自己做生意。”
“现在这人啊,不管是做生意,还是做事情都不实诚!”
史劲也不由得感叹道,“我记得我高中的时候买资料,学校要求的是人教版,结果老板给我拿成苏教版的,买回去根本不能用,找他退,他也不给,只能吃個哑巴亏,三万!”
“简单,你和他说,我们学校就要这一版的,喊几个学生多问几次,最多花点钱多买几本资料,就能坑他一手。”顾远叼着烟,“操,六饼。”
史劲:“胡!”
郑超:“胡!”
陈楚:“胡!”
顾远:“日……”
“妈的,不玩了!”
顾远把牌一推,直接走向阳台,因为老顾打了电话。
“什么事?”
“周六回来吃饭?”
“不一定。”
“舅爷爷回来了,奶奶希望你回来。”
“……”
“把叶文君也带回来。”
“知道了!”
整个通话过程不超过20秒。
父子之间的对话,大多如此,简单明了。
顾远咂了咂嘴,舅爷爷啊,他这一脉最有权有势的老毕登。而这几年应当是这个老登最风光的时候,厂子的生意红红火火,在江城买了别墅,仅仅只是院子里的一个葡萄架,就花了三十万。
大竹园那边的亲戚,都仰仗着他吃口饭。
最初,老顾就在他厂子里面上班。
老两口当初结婚,厂子里也说给房子做婚房,可这老登前头答应的事情,转手就把房子给了大竹园的娘家亲戚,老顾亲侄子的身份都不顶用。
九十年代初,三个月就发八块钱工资,日子都过不活了,还搁那画大饼,说是让老顾成为高级技术员,后来袁荭关起门来闹了一摊,这才说动老顾来六洲做生意。
所以袁荭一直对他有所抱怨。
谁家都有富贵亲戚。
不是非得指着你沾光,但你别坑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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