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什么知道她当时的表情?
因为老太太打开门那一刻,我就站在门外。
“上哪去!”
我冷着一张脸呵斥了一声后,老太太才算是冷静下了一些,就这,还给芳姨求情呢:“儿子,小芳那孩子命多苦啊?先是让你们有钱的大老板骗了,然后又整到东南亚搞诈骗……你说跟了你还得整天枪林弹雨的,你这是要干什么啊?”
我补充道:“还有许多事,她不好意思和你说的呢。”
“什么?”
“她在搞诈骗的园区几乎和每个男人都睡过,跟着我只是为了离开园区能获得一份安稳,这些,你都知道么?”
老太太再次愣住了。
半天后跟机器人又启动了一样,抬起手来拍向自己的大腿:“那你都愿意和人家在一起了,肚子里还有你的孩子……这咱们不更缺德了么?”
我走进房间关上了房门,当着两个佤族小姑娘的面问道:“我哪缺德了?”
“昨天晚上她让我投降,用肚子里的孩子逼着我投降!”
“这相当于逼着我去死!”
当、当、当。
此时房门被再次敲响了。
“进。”我满脸怒气的回头喊了一声。
当佤族小姑娘打开了房门,一个绿皮兵小跑着走进来时,向我汇报着说道:“许爷,半布拉主任让我来问您一句,给夫人准备的钱是不是按照咱们熟悉的方法用‘U’给带回去,还是您有别的打算?”
我回头怒视着他:“你二逼啊?”
“啊!”
“她一个女人,带着U回去,国内又没什么指望得上的亲戚,再他妈让收U的给黑了呢?你给我儿子偿命啊!”
绿皮兵都不知道自己为啥挨得骂,好像我说的这些东西他根本就听不懂。
“去赌场,找温州佬,就说我说的,走他们钱庄。”
温州人的地下钱庄不管是在哪个国家华人圈子里都是十分有信誉的,勐能的温州佬更绝,只要你从他手里走钱,他就给你一张二寸的白纸,上面一个字儿都没有,可你拿着这东西去有温州人的地方就能换钱。而且人家还明告诉你,这东西,不实名制,一定小心保存,因为谁拿着这张纸都能去换钱。
咱也不知道这张纸经过了什么特殊处理,反正闲扯淡的时候,温州佬讲过这么一个笑话,说有个傻逼拿普通白纸想要去骗钱,进屋以后差点没让人打出屎来。
我甚至问过他这么一个问题:“你们温州人要是拢巴拢巴都聚集到一块,手里能拿出来多少现金?”
温州佬思考了一下:“多了不敢说,单说现金的话,我估计能拿出全国人民手里所有现金的一半。”
就这,他觉着自己说的还挺保守。
此刻,我再次看向了老太太:“我还缺德么?”
“我把人,安安全全送到口岸,让她拿着护照回国,她就说是被人骗来这边的就一点问题没有,我还专门咨询过国内的律师,律师说这种情况回国以后最多被判缓。我就这么照顾她还缺德?哪个缺德的人会把这种女人送回去,还给两百万美子?”
“妈……”
“我是变得越来越狠了,可我不冷血!”
“你觉着她回国过吃糠咽菜的日子,我真能过意得去啊?”
“我已经仁至义尽了。”
我妈终于不骂人了,只是有点失神的坐到了沙发上,莫名的说了一句:“我还真挺想回去过吃糠咽菜的日子……”
她说的,恐怕是心里话,很扎人的心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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