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番外篇——独行(1 / 2)花霏何溯首页

关灯 护眼     字体: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

踽踽独行,闯人间。远山含翠,近江绿烟,窥红拢簇,处处朦胧好景。江南婉约,大抵是如此。抚南风坐筏顺江去,旁落红也为我送行,飘入江,伴潺潺流水。眺前方,江天一色,风揽清波,潋滟水色。隐隐日落,白云染绯。消得饮春满盏,慰景窈窕。少时口言江湖潇洒,年岁长,满心欢喜掩入过往山水间,泯灭于一白醉意。抽笛幽吹蒹葭半曲,调凄凄,心恸。

年少轻狂想那江湖逍遥梦。独负寒铁行绝罅,孤游尘世。学绿林众众莽汉,豪饮三大白,饮日吞月势。浑身暖劲狂放,可比关公斩华,过岗打虎,悟空闹天。后劲却又温软,似羲之流觞,诗圣放歌。教人大梦一场三千载。步红尘啜醪糟,见俏娘子眼波媚,舍不去芙蓉暖帐蚀骨温柔,忘不却冰肌雪骨温滑销魂,柔声询我画眉深浅。无奈俗人愚昧,蜚语重重。叫我着劲装,辞娘子,道露水情缘各珍重。抛醪糟,醉杜康。朦胧眼帘藏私情。我兀自假逍遥。曾江南桃花艳,我与她同赏。西子湖明透,我与她同泛舟。此刻人再游,终不似,旧时模样。

飞渡江川,随性止行。固筏饮杜康,三血同聚一。腰间囊轻瘪,余余碎银。嘁,无碍!予我佳酿,果自树上取,肉从林中来。人生酣畅如此,足矣!

醉!醉!醉!

当真是躺宿树下眠,醒时花满袖。拂花再行。我撑筏叩心扉自问。

“江湖究竟什么好?”

终不过是话本引人,说书者夸夸其谈。叫少年多生念想,向往中处罢了。多得是剪不断理还乱的思绪烂在那,遇上两三人,都

腊梅开的晚,大雪压下枝头,簌簌的全落了个干净,摔了个香消玉殒,双手蓦的发起抖,鲜红的新衣滚落铺了一地像哽在喉头的血,先下一步的悲痛起来,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花了很久沉淀下来稳重不通人性的性子,一霎时便分崩离析,露出了最茫然的一面。

灵堂简朴的过了头,就是人以前住的屋子,这里朝阳好,下午还能晒晒太阳,我斥他慵懒,他也就笑笑不言。现在像是随便扯了两块布堪堪的挂在上面,便是送他走完这一生,以前避免这病秧子受了冻,屋里炉子总是烧的暖和里面木柴一顿噼里啪啦乱响,当时还嫌弃人娇气,惹得自己每天练完剑风尘仆仆还要赶过去砍两趟柴火,到如偿所愿闲了下来,心里却全空了出来。豁拉开了一个口子,一大捧心血就这么稀里哗啦的砸在地上,什么都不剩。死寂的可怕,又是一副赌气模样蒲团甩在一边,对着硬石板站立不稳似的直直的跪下去,磕的一声闷响,用几乎微乎其微的声音小声的念叨到。

“师傅,冬天又快到了,你知道有多冷吗?”

“你第一次带我上山,完全不带脑子,连件衣服都不给我带,我一个人穿着单衣被寒风贴着皮肤刮过去,冻得直哆嗦,又硬是要倔着一口气,死活不肯往你那边靠。你拿我没辙,只好把狐裘解下来给我。你那时候身体就不好,惹得咳嗽风寒了好几天。从那以后我记得提醒你要备些衣物,再后来年年都是我去置办了。

你喜欢看的腊梅开了,我给你挑了殷红色的衣物,配上去很显眼,也不怕师弟去找你时迷了路。你穿着也能衬衬脸上的血气,看上去也多了点活气。

你说我不苟言笑,嫌弃我话少,所剩寥寥的话几乎全都在叮嘱你,你到也不看看你什么样,我能放的下心吗?我现在跟你说话你都不理我了,你凭什么嫌弃我。”

膝盖处冻麻了的痛终于攀了上来,搅和着肺腑,灌的一阵掏心挖肺的苦,把人从心里连皮带筋的抽了出去。盯着人脸呆愣了许久,回过神来,忍不住抖动起肩膀,一只手捂住脸低低的抽噎起来,摸向人雪白的衣袖攥紧,发现只剩下一片冰凉,与记忆里截然不同。忍不住嚎啕大哭,终于在多年以后再一次悲伤的如此情真意切。

衣服刚才都给我扔了个干净,我觉得很冷,这次我不躲了,你能不能起来抱抱我?

我来了。

从宫中上报完边军细情回府,外袍刚脱便有人来报唐姑娘偶感风寒,又失足落入后院池子里,虽及时救了上来,却是风寒加重浑噩不清。

听到偶感风寒已是皱眉,再到落入池子心口一紧。便是已经裹了外袍踏出院子,牵出马来就直奔王爷府。已是深秋,风寒露重,马蹄急踏风过刺人。迎风寒意往骨头里钻落入池中该是多冷。

下了马入府直奔她院落去,刚巧见了侍女来引回春堂的大夫。大夫年迈,腿脚不利,疾步走了也还是慢吞。上前几步将大夫手里药箱接过,口中急急催促。

搁心尖尖上放着的姑娘此时躺在床上,唇失血色,眉心紧拧,额头还冒着细汗,瞧着难受万分,连连叫大夫快些诊治。立在床边细细瞧着她眉眼,看她好似呢喃说着什么眉心皱的更紧。不好打扰大夫把脉,只轻轻唤她名字。

“想容,想容,我来了。我在。”

大夫把完脉被侍女领去开药。床边位置空了,便单膝跪在床边牵住她的手,软软的。听见她梦中呓语,一声一声唤我的名字,又急急喊着莫要走。心霎时便软了,双手握她手,收拢在手

可愿借我唇上甜。

“程将军,今日的糕点多带了些许,小弟吃不完,你便拿些去吧。”

伸手接来她递的糕点,笑着谢过。闲聊几句罢她便告辞离去,看着她走出府门,朱红大门缓缓关上。低头将糕点拆封,甜腻的香味便绕在鼻尖不散。她身上也是有着香味的,常是药香,偶尔来府上送糕点时,便是这糕点香气,甜的却不腻。糕点吃进嘴里是将嘴里的苦冲散去,唇齿间留着甜味。可糕点吃完了,苦味又会重新聚回来。

那时内战期间外敌趁机进犯,父兄拼命将失守国土一一夺回,外敌却仍不死心。仗打到最后,却没有将领能做边塞守卫军的将军,去守住归之不易的国土。时至新皇刚上任,正是发愁之际,我前去请旨。

刚至边塞时无人服我,一无战绩二无资历,更何况还是女儿身。虽请了圣旨去接任将军,却只有少数几位将领愿听从调遣,全是看在我是程家女儿的份上才愿听从命令。

外敌仍频闯边界,并不投降。我率兵前去反击,大胜一场凯旋而归才算有了些威望,才算是服我,而不是看在父兄的份上勉强听从。

那日凯旋归来,虽是大胜,负伤却也难免。同几位将领聊过之后计策便避入帐中,随行军医皆是男儿,伤在肩至肋下,虽总说女儿如何不如男,却不好衣裳尽褪让看。想着不算严重自己敷些伤药就可以了,入帐后却发现帐内已有人。

“你是何人?”

几万兵马皆在,总不至于让一位女子闯入。想是朝廷调来的人,却未敢放松警惕,五指已握上腰侧短匕。哪想等她回过身来,心跳骤然一顿而后心如擂鼓,连匕首何时落地的都不知了。

“……是陛下亲指前来做将军的随行军医的。”

恍惚中她说了些什么没听清,独独听清了这最后一句。随后乖乖听她话,褪去半边衣裳将伤口露出,由她诊断上药包扎。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上一章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