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川巍巍屹立,云影杳杳无踪迹,看一场南疆月落,是那漫野星河之后的落幕,若是行一处云深不知地,是那七分逍遥过后快意。
驱马慢行山间道路,苍竹幽幽,林深静谧,偶有三两声鸟鸣悦耳清脆,直觉悠闲,接下腰间水袋,仰头喝了两口,烈酒入喉,浇得心肺是快意纵横,但总觉得还是少了什么,思索间,一抬眼,正看见前方树林上黄灿灿的一片金杏,已然繁盛垂至路边,眸中惊喜不已
“正是缺了此等好物,腰果配酒,不错!”
说罢,抬手覆上剑柄,驱马快行,将近时,屈膝发力,踏马鞍,运体内气息,高跃而起,与此同时,利刃出鞘,寒影乍显,剑影翩动,带三分杀气,惊林叶微动,只听得卡擦一生,枝丫断开落下,身体下坠,轻落于地,步行转换三两向前,接了那根枝丫,又后撤了步,皆力跃起,踏空而行至马背,剑锋回鞘,颇是满足的咂嘴,摘了和金杏咬了口,酸涩中又不失香甜,配酒正好。而后悠闲地驱马在林中小道上。
每逢佳节,热闹的不仅是团聚欢腾的时候,还有准备的前夕,通常都会被掌柜的催着起个大早,跑个大远,买个大堆东西,再回来急匆匆跑回来做晚饭。
其间辛酸,又何止一把泪能形容。
而镇子往北有座山,山里有片榛子林,只是山道难行少有人知,若是天蒙蒙亮时就出发,还能捡个便宜,过年的零嘴就靠手中的一麻袋了。
到了地方就咕溜溜上树,小小的果儿一采就把握在手心里,扔进袋里不见底细,要摘上个把时辰才集得满这袋子。
榛子味甘,开胃,过节的时候备上一点准是没错的。
席侧侍,倚案举酒,琥珀浓光残。品杯酿,滋味温软绵延,较之于烧露如水火也。停杯复厌管弦声。惟纵神于一室,揽冬意之清寒。叹不见,更鼓夜雪,霜天晓角。塞外锋骨,惟余腰间三尺青锋,叩剑空咄咄。
红烛昏罗帐,别是番风致。歌者妍媚,极尽袅娜之姿,楚腰纤细,靥发皓齿,娇花一枝簪。足生银铃,腕佩玎珰。闻声似细水长流付柔情,一字句皆温软。当真绮丽。却垂眸,扶剑斟酒,怎管娇柔嫣然。
笙歌非我意。
京都梦华,所见甚繁。尽平生浮华,纵情烟柳,或群或友,合流人间,盖非负天下者气概,耻之以伧俗。且逐心怀以游目,天地寥廓,命如萍絮,不当囿于富贵也。皆笑作身外事,往观帝业之难求。
目及素屏遮。京都犹寒,虽雪景,风仍不及满天,霜雪似浮尘去留。昔往矣,大漠朔雪啸长风,万里天幕沉沉落,但见满目风尘白。嗟叹皆异甚也。却忽有铮铮之声,正惊觉,乃檐前铁马,阵阵似金戈。
一曲浓艳尽了,琵琶弦余悠悠。思绪忽回,正闻得:“林将军想听点什么?”
“确是塞外风骨啊,听不惯这温软之声的。”
听得戏言,应而笑曰:“自是不敢当的。林某不才,无以和笙歌。但请以箫和之,更奏一曲大漠古调。请琴歌耳。”
取箫行来,吐息悠悠。起奏商音,悲若涕泗,挟以徵羽。清琴试一挥,四面相喑。
其名曰:
“白虎行。”
遂叫那夜风雪,拨得檐马铮铮,挟大漠入梦来。更闻白虎一曲,定杀伐。
华灯初上,街上行人熙熙囔囔,小贩早已摆好摊位,用不同的叫买声吸引着客人,孩童们脱离了父母三五成群的在街上追逐打闹,喧闹之声不绝于耳。
两个身影现身于远离喧嚣的偏僻昏暗的小巷,从暗处走出月光照在身上,只见一人未束起的长发披于身后一袭白色内衫外罩墨色金丝宽袖长袍领口宽松腰带松松垮垮的系于腰间,另一人穿着简便恭敬的站在身后。正欲往外走,忽想起自身的装束,自觉不妥,便束起长发改换简单的墨色长衫,腰间系同色腰带,坠羊脂玉佩下挂金色流苏,满意后才慢慢踱步向人群中走去。
“人间我来了”
初到人间看什么都是新鲜的,带着仙奴在市集上东瞧西看,在一个不起眼的摊位上发现了一个黑色的长着獠牙眉间有一红点的面具,觉得有趣便买了下来,食指勾着面具不停的转动,语调也比之前轻快了许多
“这人间比之天上的冷清孤寂确实不知要好上多少,那几个仙官果然诚不欺我,怪不得这一个个的都想下凡,都不想再回天上了”
吓得仙奴连忙提醒,上神万不可如此说,这念头可不能有啊。
被人扫了兴致,语气不悦
“你这人真扫兴,溪竹怎么找了你来陪我”
不再管他自顾自往前走,仙奴连忙跟上,又不敢跟的太紧,只能离三步之远。逛了许久收获了一面具一壶酒便觉无趣,寻了处河边台阶对着河面上的倒影自斟自饮,仙奴恭敬的侯在一旁
“这景也看了,酒也喝了,可惜了没有美人,真是遗憾”
谷中的花终于谢了。
任谁也想不到,几场细细的小雨,那本应涤荡花中烟尘的小雨,竟然打落了满谷的花朵。那一片片艳丽的花瓣儿,在初雨中携着清香,缓缓飘落而下,为谷中铺上了一层瑰丽的地毯。
负手静立于几座茅草屋之前,望着这谷中略有些萧瑟的情景。忽得嘴角微微上扬,笑了笑,“谷中花谢,天下始乱。谷中人,终得重见天日……咳咳咳咳……”望着手帕上的几点血迹,不禁又皱了皱眉:肺疾又重了许多。
不顾旁的伸手掐算些什么,片刻之间,还于负手静立,嘴角微微上扬,是了,算出来了。
“今日解天,宜出谷,兴王事。”低声喃喃道,却不曾发现,昨晚一夜间那满头的青丝皆做了华发。
直到出发前整理仪容时,才发现了这头发的变化,无奈的甩了甩头,将那满头华发束好,将那早已收拾好许久的行囊放在白马的背上系好,翻身上马端坐,又反手从怀中取出一个银色的面具,戴在面上,对着那山中草木遥遥一拜。
“今日出谷,天下大乱,不求功名利禄冠翎而归,只求天下安宁,万方生计得以保全,今立誓于此,白珏一诺千金,或以力行,或以身殉,万死不悔!”
物是人非声萧处,嚣嚣焰火,无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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