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看到过当时我寻找他的辛苦,我想你也能理解我的心情,但是我不明白的是,你明知道我在找寻他,你也明知道她在找寻我,那么为什么你不愿意成全呢?”
这句话说完,她的眼泪便流了出来,何忆很少会这样直接的表现出自己的脆弱,而这样的软弱,恰巧是因为层层叠加的疲惫。
“过去的时候,你总是问我,如果人在面临选择的时候,两个都是自己不想选的却又不得不做出选择,那该要怎么办,我记得当时的我都没有做出一个很好的回答,我明白,每个人在面对这些的时候都是迷茫的,所以我会强迫自己去干脆下来。我会去幻想这个结果究竟会好不好,我也会幻想究竟会对哪些人做出伤害,可是没想到就是这样的一份认真,反而让我自己失望了。”
何忆吸吸鼻子,也不在乎是不是还有人听,自顾自的说了下去,“也许你想不到吧,之前的我一直以为每个人之间都是平等的,那怕无数次的转世轮回,哪怕无数次了,我们又变成下一个人,但是每一个我们都是独立的,从来都不会联系起来,不会说我惦记着你的上一世,我在寻求着你的下一世,靠我偏偏对你没有感觉,人毕竟是活在当下的人,为什么要做出那样的决断呢?”
“对不起,何忆,我”
罔千年开口,每个字都咬的那么用力,说的那么艰难。
“师兄其实永远不用跟我说对不起的,因为毕竟我们两个都有错,也都没有错。更何况你是师兄啊是我最尊敬的师兄啊。”
“对不起,正因为这样所以才更加对不起,是我自己又一次没有考虑到你的感受,我明白那些事情不应该告诉你的,粟娅她”
虽说认定了要把有一些故事全然说出去,但是因为种种的惦记于思考。最终搁浅了一部分。
“你已经去过了神山了,对吧?”
“是,我去过,我还试图在那里找寻子曾经。”何忆随手揉捏着自己的手指,“但是最后什么都没有发现。”
“因为它们被藏了起来。”
“藏了起来?”
何忆迅速回头好像罔千年,“为什么会被藏起来?”
h“跟我来。”
他什么都没有说,转身便离开,用行动来告诉何忆跟着他一起走,“这次我带你过去,你会发现新的事情。”
“为什么?”
“因为那里曾经也有主人。”
何忆沉默,在心中反复纠结着,最终决定继续。
“师兄你说你会后悔吗?”
冷不丁的。何忆说出这句话,瞬间便让罔千年一个趔趄。
罔千年提着油灯,何忆就在她的身侧,小心翼翼勾着裙子踏进黑暗的森林中。
一听到怪异的叫声,她不由自主地向后张望。
什么都没有。
她高举起油灯,正寻思走哪一条路,眼前蓦地闪过一阵红影。
何忆手中的油灯霎时落地熄灭,她立即变得跟个瞎子一样。
然后就听见一句冷不丁的问话,伴随着一阵令人寒颤的冷风,“你跟着我干什么?”
她害怕极了,张嘴好像发不出声,只好大哭起来。林子里倏地飞出许多鸟,罔千年一个只好手忙脚乱地哄着她。
经过一个时辰的干吼,她闭嘴了。
一团火自罔千年手心冒出,照亮了二人的脸庞。
何忆板着脸,他就只好坦白。原来是她看见图二地木头从家中密室里驱火闯出,家主赶来后误以为是她干的好事,便让她背了这个锅。
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
何忆听后耸耸肩:“我本来就是自愿待在那里,而且你能把我抓回去吗?对了,你怎么会知道密室里关的是我?”
他暗暗观何忆脸色道:“家训中有一条,密室封印妖孽,切不可外放。”
何忆听后垂下眼睑,转身离开。他没地可去只好跟着她。
天亮,他策马到一个波平如镜、水尤清冽,又种满了芙蕖的池子边。她一直盯着这个池子。
“这个池子怎么了?”
他没有回答,反而问道:“训谁定的?”
“当然是祖上啊。”
他紧握住手掌,喃喃道:“果然是他。”他说过,只要她在密室乖乖待着,他的转世就会找到她。可是她等了五百多年了,却等来了昔日的宿敌。它狠狠讽刺了她一顿,并扬言势必要毁了整个相思湾,为自己报仇。他听后只好破开困住她的秘咒,追到恶蛟养伤的地方,准备了解它的性命。
这时池面突然波涛起伏,恶蛟冲出水面:“你若非要横加阻拦,我连你一起杀。”
他冷笑一声,纵火飞身而上,与恶蛟开始了满天角逐。只是它休养了五百年,恨意浓浓,他应付地有些力不从心。他咬牙,化出原身,红斑白喙,引燃元神后,满天竟是如晚霞般绚烂的火红,吞噬了挣扎的恶人。
最后狠毒地点破道:“她不过是在利用你。”
他笑而不语,落回人形后跌在池边,芙蕖开得濯而不妖,他想起以前他说过何忆料到五百年后恶蛟会卷土重来,介时还望你能佑相思湾。
等她想起回忆后,便设春日宴,高饮绿酒,三拜将你娶过门。
数百只仙鹤围绕着她,它们是她灵魂的引路鸟。忽然一只红蜻蜓停在了她的指尖,挥挥翅膀似要与她诀别。
他站了很久,听到脚步声,但这次她并未回头,只是冷然道:“恭喜大人,借师兄之手除去恶蛟,通过家主考验。”
身后的少年怔怔地望着那一池芙蕖,记忆如潮水般袭来,他忽然就落了泪。
兴宁二年,突然下了一场不同寻常的大风雪。
假装老道地掐指一算,便对前来卜卦的人一番舌灿莲花。得了赏钱,她笑得露出一口白牙,头皮上却突然传来了一阵刺疼。她抽出束发的木簪,上面浮云纹中,一只鹤鸟抖动双翅,从纹路中跃出。
落地便是个温婉少女,可惜张口便是数落她的话:“何忆,不可欺人。”
“是是是。”
她耷拉着脑袋,却是不敢顶嘴的。
舍不得啊。
他抬起头瞅她,却看到她愁眉深锁。何忆装模作样地摸着她的脑袋安慰道“对了,花婆婆有什么h””,有什么事跟我说说。”
“不可轻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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