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云常儿并不打算让他们诧异多久,率先开口道:“我只问,这天下你们还要么?”
此话一出,三人心中忽感震颤,再无心关注无关紧要之事。
一句“天下还要么”,是在问还要继续为天下、为苍生奔波么,还要继续为当初的那远大志向奋斗么,还要这仙界、这云门,以及这辉煌的过去么。
三人震慑之余,也似未料到此话出自云常儿之口,全都面色沉重地盯了她好长一段时间,这才有身处中间位置的火红战袍大将问:“那么门主,这云门你还要么?”
云常儿被他这么一反问,目光转移到他身上。
片刻后,她笑了一声,语气轻浅地答:“不要了。”
那大将以及另两人显然未预料到会有这般答案,或者说未预料眼前之人会以这般轻松得似放下了一切的神情说出这样的话,一时之间都哑口无声,不知该作何反应。
只有云常儿面色不改,目光轻飘飘地从他们脸上一一掠过。
直到见他们面色愈发凝重,甚至紧蹙起了眉头,这才又笑一声,露出玩笑似的表情:“你们信么?”
这语气状似调侃,又是原来的门主从不曾有的样子,这使得三人再度诧异。
不过很快紫衣女将便目露释然,抱拳回以坚定的答复:“六道的天下,我们随时可弃。对于我们而言,云门才是天下,云门所向,便是我等所向。”
云常儿往前走近一步,直视着她:“可我方才说了,这云门,我不要了。”
紫衣女将轻笑一声,恢复到往日的自信风采:“对于我们而言,门主所在之处,便是云门。”
云常儿闻言一怔,目光往下微沉。
但片刻后,她还是展露了笑颜,微微颔首。
她手一招,一旁一个小男童以木托盘托着三个小瓶子迅速走来。
男童来到云常儿身侧时,还眨巴着好奇的眼睛在三位云门大将脸上打量了片刻,待到云常儿示意他将瓶子送过去的时候,他又小心翼翼靠近这三人,一边盯着他们的脸,一边将手上托盘举到他们面前。
云常儿对三人道:“事实上,云门我确实可以不要,但,云门万千门人惨遭欺压污蔑之仇,我身为一门之主,必将替诸位讨回公道。”
“若诸位有心留下,我自欢迎,但云门事变诸位也看在眼里,为免日后门人再受牵累,我不得不防。”
“因此,此三瓶噬心蛊,决心留下者,便服蛊起誓,永不背叛。若对此介意,我与诸位情义尚在,诸位对云门曾经的贡献也将永留史册,但日后之路,则不必再勉强与我同行,诸位或解甲归田,或另谋出路,我不予强求,毕竟这无端灾厄因我而起,诸位所受的牵累够多了,无论如何抉择,都乃合情合理之事,我仅予以尊重,祝诸位前程更胜以往。”
云常儿说完,便背过手去,极其平静地看着三人,等着他们抉择。
那眼神之中没有一丝波澜,正如她自己所说:一切选择皆予以尊重,绝不强求。
三人见她这副模样,知她此番话语全经过深思熟虑,绝不是一时兴起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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